文序腹部的刀口还没愈合,顾明野怕扯到伤口,所以不让他抱小孩,自己亲自抱着给夫郎看,这抱小孩的姿势有模有样的,看样子私底下没少练。
文序亲了小家伙几口,在小家伙醒之前停下了释放父爱的行为,“儿子名字起了吗?”
顾明野摇头:“还没,大名要查族谱,等堂爷爷查完族谱再起,免得和哪位祖宗重名。”
“那就起个小名先叫着吧,”
只要不是危及夫郎安全的事,顾明野一向随他,文序想了好几天,最终定下了儿子的小名。
正巧老管家端着补汤过来,顺便得知了小主子的小名,一脸疑惑道:“青团是什么东西?”
文序偷偷吸了下口水:“一种吃食,用艾草汁液和面,馅料可甜可咸,软糯糯的,还挺好吃。”
“哦,青圆子。”老管家瞬间明白了,“您先把这盅乌鸡汤喝了,老奴一会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艾叶,今晚给您做一碟青圆子吃。”
文序眼睛立刻亮了:“和伯我想吃甜的,芝麻花生馅的!”
老管家笑呵呵应下:“好,您想吃什么馅,咱们就让厨房做什么馅的!”
在老管家和御医,以及接生嬷嬷的要求下,文序在房间里呆足了一个多月才被允许出门走走,所幸冬天寒冷,窝在房间里也不觉得难熬。
一个多月的时间,青团小朋友也彻底改头换面,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朋友,大概是在胎里呆得久,养得好。也可能是几位乳娘吃得补,奶水好,冬日出生的小家伙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小胳膊腿可有劲儿了。
自从发现文序每天都在慢慢恢复元气后,青石和墩墩也不整天往他跟前凑了,兄弟两三不五时就跑去看小青团,墩墩还十分大方的把自己的玩具分给小弟弟玩,可惜小青团现在连翻身还是个问题,玩具自然玩不了。
这天,在墩墩的哀求下,青石偷摸带着他逃了冯淮布置的作业,跑到主院的侧房去找小青团,乳娘知道他们兄弟两被主家当成小辈养着,也知道青石很有分寸,便笑呵呵让他们凑近小青团的婴儿床,她们在旁边给小青团纳软底的虎头鞋。
小青团好像已经能认人了,每次看到熟悉的人都会咧开嘴,露出粉嫩的牙床,开始吐泡泡玩,青石见状,去熏笼上拿手帕,墩墩做贼似的看了乳娘一眼,迅速从荷包里捏出一枚糖球,动作隐蔽的递到小青团嘴边:“弟弟快点吃!”
仿佛知道这是好东西,小青团呀呀笑着,舌头一伸嘴巴一抿,就触碰到了糖球的边缘,墩墩手太短,哪怕他踮起脚尖,尽量趴在婴儿床的围栏边,也只能堪堪碰到小青团的嘴角,两个加起来岁数刚好够上幼儿园的小家伙,就这么背着大人偷吃起来。
青石拿着手帕回来,一眼就看到自家蠢弟弟在给小青团喂糖,顿时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明、辰!你在干什么!青团还小,不能喂糖!”
墩墩吓得缩回手,眼巴巴看着他:“我没干什么,我就是看弟弟饿了。”
小青团好像知道再说自己,顿时咧开嘴,朝青石伸手,呀呀地笑着,十分可爱。
乳娘听到动静,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看到墩墩藏在手心里那颗湿漉漉的糖球,也忍不住道:“小公子,少爷说的对,小少爷还小,不能吃糖。”
她们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这些称呼就把墩墩绕了进去,晕乎乎地点头,敷衍着说知道了。
青石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没听进去,给青团擦了嘴角的口水后,便没好气地把墩墩拉去了隔壁的房间告状。
“公子,墩墩老是给青团乱喂东西,昨天想喂芝麻糊,前天想喂炖鸡腿,刚才居然还想给青团喂糖,青团都舔了好几口了!您快说说他!”
看着一脸怒容的青石,再看看心虚低头的墩墩,还有那颗被墩墩握在手里的桂花糖球,文序也是哭笑不得。
孩子懂分享是好事,就是不太听劝。
文序想了想,道:“墩墩,今晚叔夫让厨房做了一桌辣椒宴给你吃,你要吃干净哦。”
辣椒?墩墩瞬间回忆起嘴巴被辣椒打得火辣辣的经历,吓得连忙捂住嘴:“不吃,我还小,小孩不能吃辣椒!”
文序温柔地笑了下:“不可以吃吗?没事的,叔夫觉得辣椒特别好吃,特别想让你吃,所以你今晚要吃完哦。”
墩墩震惊地看着他,实在不明白叔夫怎么忍心让他吃辣椒!
他的嘴巴,他的肚肚,他的屁股,都会被辣椒痛死的!
“你看,你不能吃辣椒,但是叔夫非要让你吃,你是不是特别难受?”文序问道,“所以大人说青团不能吃别的东西,你还非要喂他吃,是不是对他不好?”
墩墩替换了一下,觉得叔夫说的没错,又隐隐有哪里不对。糖是吃了之后嘴巴甜甜的,辣椒是吃了之后嘴巴痛痛的,不一样呀。
可是他又想到,辣椒对大人来说就不痛,可是对他来说就很痛,是不是他觉得甜的糖,弟弟吃着也是苦的?
怀着疑惑的心情,墩墩伸出舌头,小心翼翼舔了一口掌心的糖,还是甜的,但是可能弟弟吃着就是不一样吧?
觉得自己想明白了的墩墩愧疚低头:“我,我知道错了,以后不给弟弟乱吃东西了。”
文序赞赏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发:“真乖,以后想喂青团吃东西,记得要先问哥哥能不能喂,知道吗?”
墩墩心虚地瞄了青石一眼,总算乖乖把话听进去了。
王府里的人每天忙着给王夫补身体,给正在长身子的青石和墩墩补身体,还忙着争谁今天去给小少爷洗口水巾,三不五时还接待从隔壁街的西府书院溜达过来的楼大少爷,日子过得十分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