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公子腿脚发软。
“一。”
定公子立即扑倒在地,大喊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抢你的东西,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
长芸见罢,这才收回剑来,踢踢定公子的脚边,问:“你知道他家火案是怎么发生的吗?”
定公子大惊失色地说:“他家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你不能把罪名强加我身上。”
他只是听闻他家的事,便想在这人身上捞点好处,没想到这次不但没拿到想要的,还惹得一身腥。
长芸见他也没有那能耐,便道:“你走吧,别等我反悔。”
定公子听罢,赶忙挣扎着站起身子,咬紧牙关,忍着腿痛,一瘸一拐地逃走了,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快速消失。
长芸转身,看向那灰头土脸、衣裳破旧的男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对她心生敬畏,恭敬地回答:“大人,我叫慕容煊。”
如此气派的名字配上他如今的这般形象,不免让人在心中唏嘘一声。
“你在这可有订住房?”长芸继续道。
男子摇摇头,他现在居无定所,身上更无银两,虽有船契却绝是不肯变卖出去的。
现下扶风阁剩余的房间都被容青买下,士兵住下了……
长芸悠悠的看向容青,虽然半张脸都被面具挡下,但仍能看出他被盯得有些怯了。
“既然如此,容青,今晚慕容煊就与你住同一个房间吧。”长芸眉眼一弯,直接道。
过得可还好?
容青:“!!”
“正好想找个地方作些商议。”长芸说。
一楼大堂人多不便,于是长芸和慕容煊去到了三楼容青的房间。
慕容煊跟着长芸的脚步走,却在房间门前停下了,有几分踌躇。
长芸进入房间后,察觉到他没跟上来,便回头看他:“怎么了?”
容青单挑眉,亦看过去。
慕容煊站在那儿,神色微赧,眼帘半垂,说:“大人,我还是想办法找地方住吧,莫惹得这房间不干净。”
他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方才被人殴打又滚了几圈地,衣服破旧沾着泥土,衣角和裤脚处磨破了几个洞,露出里面的棉絮。鞋面也布满了裂痕,给人一种落魄潦倒的感觉。
长芸见罢,心中低叹,于是说:“容将军不会在意的,他挺乐意和你住的,是吧?”
最后一问,长芸看向容青,一双眸子里是不容拒绝。
容青脸色晦暗,低低“嗯”了一声。
长芸淡淡一笑。
她从萧月手中接过干净的衣物,塞给慕容煊,说:“你先去洗个澡,我们再谈你府邸的事。”
才相与了一日,不知为何,容青总是给人一种很讲究干净卫生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