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是很早。
早到她那时都不认识他。
“当年,你跟我协议恋爱,是为了激怒他?”顾烈辛问。
“不是,是为了欺骗我外公。”简依安诚实地说。
“他现在不喜欢你了。”顾烈辛淡然地说,似是问句又似陈述,听不出喜怒。
简依安微微点头:“是的,他说不认识我,就是恨极了我了。他是很克制的人,以前的他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你还挺了解他,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会不熟悉?
顾烈辛本以为,今天这样的回答,可以让他理清七年前的一些思绪,或者找到一些线索。
可现在的回答,让他心情更加烦闷。
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滋生膨胀。
“那还真是可惜。”顾烈辛评价道。
说完,顾烈辛起身,走远了。
简依安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又听见脚步声与她越来越远。
“顾烈辛……你去哪……”简依安焦急地问。
脚步声顿住了,但没有人回答她。
她,她不想留在这里,不要丢下她。
“别走……别走……”简依安小声地祈求。
门锁打开又合上的声音传来。
房间再度陷入寂静。
“顾烈辛……顾烈辛……”
简依安无措地呼喊着,回应她的只有周围烈犬不耐烦的嚎叫声。
眼罩下,简依安被无助的绝望笼罩,无声地流下眼泪。
“不是说,回答了你的问题,就不会放狗吗?为什么、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简依安沙哑地控诉。
可惜,没有人能听到。
*
摩托车在郊外飞驰,劲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每当心情不好时,顾烈辛就会去做一些极限运动。
深夜在郊外骑摩托,是他发泄的一种方式。
顾烈辛不懂,从她口中得到了一些信息,为什么此刻他心里仿佛有事堵住了,没办法释放出来。
摩托车在郊外绕了一圈又一圈,郁结的心情始终难以开解。
直到凌晨,顾烈辛才回到狗厂。
推门而进,那个女人还被绑在椅子上。
听见有人来了,她发出微弱的呼喊声,像一条在沙滩上搁浅的沙丁鱼。
“有人吗……能放了我吗……”
简依安还戴着眼罩,嘴唇因为长时间的呼救而变得苍白干裂。
听见开门声,她忙问:“是……顾烈辛吗……是你回了吗……”
弱小、瑟缩,宛如认生的猫咪。
他不是心软的人,这种状态让他很想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