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人情不赖,他得认。
北屋。
相比之下,他安排的那点小九九,就没这个狠了。
呸!没良心的!
李源摇头道:“不必,我找我师父就好。”
他更高兴的是李源没跟他提钱的事,要真拿出三块五块钱出来给他,他能气的摔地上走人!
那不是哥儿们该干的事儿!
窗户外,隔壁前廊下坐着贾张氏,她听到动静撇撇嘴对屋里厨房忙活的秦淮茹道:“这傻子还在这乐呢,他在外面做席,一次都要五块钱,再不济也得三块钱。三块钱,公鸡都能买仨了!就给他分点饭,他就乐成傻子了。要说会算计,还得是这小子。满世界打听打听,谁家借钱娶媳妇?”
不是他瞎大方,可这会儿给他借钱的,都没指望三五年内他能还上。
李源笑眯眯道:“助手,不是助理。我的级别还配不起助理,不过伱可以去护士台工作。师父是中医科科主任,孙叔是医务处的副处长,安排你工作灵活些,问题不大。你又不拿工资,只是去学习、奉献。”
都是女儿,大女儿娄秀学的都堪称女状元了!
再看看这个小女儿……
约定了明天李源、娄晓娥去领证,反正街道都是相熟的人,方便的很。
傻柱高兴道:“得嘞!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不提也罢!
不过李源却劝阻了二老的勤快,对门口一只眼号,一只眼不断往屋里瞄的三大妈道:“三大妈,这号让解成或者解放,您带着解旷把屋里的席面拾掇一下吧。今儿剩下不少,就不全给您家了。一份儿给您家,不辣的那份红烧肉,送到后院给老太太。肘子给赵嫂子家,梅菜扣肉送给一大妈吃。一大妈不能吃太油腻的,这梅菜扣肉肥而不腻,刚刚好。对了,别忘了叮嘱一大爷别偷吃……”
可能光听到这消息都撂开手了,毕竟都是这把年纪,还不知道死活呢……
李、娄两家家长都尽力说着客气的体面话,只是家庭环境差异太大,所以有时难免理解沟通有些偏差。
她一个激灵道:“对了,还有后院的赵寡妇,他也借了十五块。他怎么张得开口?怎么就欺负我们寡妇?”
他本来还想找儿子谈谈借钱的事,可又想到,李源近来为人处世和思虑事情都颇有章法,也很周到,他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便没再开口。
不过娄晓娥的天真烂漫还是让大家很喜欢,气氛又热闹起来。
见他意见坚决,长辈们也就不多插手了。
娄晓娥不忿道:“凭啥不拿工资?我也付出劳动的!”
轧钢厂,原本就是娄家的产业……
娄母也只有一点意见:往后给病人看诊,不能在住人的房间了,晚上睡觉多膈应。后院不也有房间么?去后院住就好。再者,结婚的这两天,能停掉还是停掉。
贾张氏“呸”了声,道:“我当然不借!你们有钱你们借,也亏他说得出口,居然算计上我的养老钱了,做梦!也是怪了,他不是找了个资本家的闺女吗?人家那么有钱,他怎么还问我们这些苦哈哈借钱?”
赵叶红却又道:“李源,既然你选择了和晓娥结婚,就要有男人的担当和责任。往后,要和晓娥共同学习、生活、工作。要保护好她,也要一起共同进步。把日子过好,把生活安顿好,才能更好的投入医学研究中。其他的婚礼、请客什么的,都是虚的,可有可无。相敬如宾、白头偕老,才是真的!”
她都从没惦记过聋老太太的钱,这是人能干出来的?
……
等里面见完面,李源又出来,过了稍许,孙达和赵叶红才骑车过来,见面就先解释了为何今天来迟了的原因:“你师爷去清河农场了,他最不耐烦送别,一个人悄悄准备了好一阵,中午才跟我们说,下午一个人坐火车去津门了。”
李源笑道:“没剩多少。”
一行人入内,穿过前院,来到了中院。
贾张氏彻底惊麻了……
……
其实他也心疼,家里一大家子呢,能带回去就好了。
娄父、娄母押着罪魁祸娄晓娥进去了,李源相送,一路上居然也有不少轧钢厂的老人给娄父问好。
李父、李母准备收拾桌面,多少有些腹诽娄晓娥果然是千金大小姐,吃完饭后完全没有收拾摊子的丁点意思,以后怎么办?
难道还让老幺一个大老爷们儿伺候她?
“柱子哥,你自己带一份回去和雨水一起吃。厨子要是饿着自家人,那可不是好厨子。”
对于去一个陌生的万人大厂上班,她有些畏惧。
一直到晚上八点,庭院内6续开始坐上了排队就诊的病人,三家人才开始散场子。
娄晓娥这才陡然想起来,道:“爸妈,你们快进去,李叔、李婶儿还在二门等着你们呢。”
念及此,李源顺势将准备安排娄晓娥婚后进工人医院无私奉献的事说了遍,孙达也瞬间领悟,竖起大拇指道:“你小子,还真机灵。行,这事儿我来办。不过不要张扬,尤其是先不要对外透露不拿工资的事。等需要的时候再让人知道,更好用。”
李源闻言面色隐隐古怪起来,好家伙!
这老爷子分明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啊!
李源收割负面情绪收割的,别提有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