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师?您怎么穿着我小师叔的大褂?”
“哟,黎老师这身可真不赖嘿,您二位怎么着,排练呢?贺昀师哥,看来您可是要下岗了。”孟春扬本来还快乐地“砸挂”,忽然脑瓜子一转,这师哥早就在里面,那岂不是刚刚在门口那番关于“表精”的高谈阔论都被听到了!
孟春扬干笑一声,弱弱地退到周贺昀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果不其然被顾贺良第一个点了名。
“孟春扬,你跟我来后台。”
孟春扬的小眉毛立刻耷拉下来,在众人一片“祝好运”的虚伪祝福中,一溜烟钻进了后台,正赶上顾贺良和黎煜从下场门回到后台。
还未等顾贺良开口,孟春扬先冲着黎煜,把好话说了起来,“黎老师,您穿大褂真标志,书香门第贵公子,好看漂亮有气质!”
他眼睛向来又尖,立刻就现了黎煜耳朵上戴的耳钉和昨天的不是同一对,“哎,您这耳钉,的吧?瞅着就高贵气派上档次!”
黎煜撩了撩耳边碎,脸侧扯出个甜滋滋的小酒窝,“朋友送的,我特别特别喜欢。”
见顾贺良的眼神游移过来,孟春扬暗道不妙,这朋友的意思非常广泛啊,这万一是……那自家师哥岂不是落后了?自己就随口一夸,不会这么精准地踩到雷点吧?
“啊咳咳咳,以后黎老师您有什么喜欢的,也甭找旁人,都直接告诉我师哥,我师哥愿意当这个朋友。”说罢,孟春扬还示好地向顾贺良挤了挤眼睛。
顾贺良没搭理他,但显然也不再计较表精的说法,只道:“少贫,把那张全北京大地图拿到前面去。”
孟春扬见奉承话奏效,笑嘻嘻地应了,去书架子下面搬出一卷大地图。那地图是牛皮纸质的,因为放置的时间太长,已经泛黄卷。
这就是他们今天的图纸。
孟春扬用小鸡毛掸子扫了扫浮灰,将整张地图摊开在往日客人喝茶吃零嘴儿的桌面上。
众人围着地图站成一圈,北京城的规划立现于眼前,各个分区,河流走向,主流街道都标记得清清楚楚。
周贺昀轻叹一声,“没想到现如今,老爷子以前画的东西还能用得上。”
黎煜惊讶地问道:“这是顾老先生手画的?”
“对,老爷子当年去北京市规划局,照着官方规划非密图纸,花了大半年临摹了一份。”顾贺良道,“他认为说相声的总拿当地风土人情当包袱,得懂这个。”
黎煜暗自咋舌。怪不得顾宝深能称得上是国宝级相声演员,这对待专业的态度,着实令人肃然起敬。
顾贺良:“黎老师,劳烦讲一下形式。”
黎煜点点头,对大家讲解道:“明天虽然我们现场没观众在,但是线上会有成千上万的观众。就以打擂台战的形式,谁这场赢了,谁就先在全北京城挑一个撂地的场儿,以五为上限。”
这事大家几乎都已经知道,其实也没办法不知道,随便刷两下微博,粉丝群里全都在谈论这个。
嘻缘社有自己的微博官方账号,也雇了专业的团队来运营,平日里主要演出信息,同时还负责话和官方粉丝群的管理。
因此黎煜提出让运营团队通过官方账号开直播,让观众免费听一场相声比赛。这一来是给撂地做个预热,二来是帮嘻缘社营销,毕竟这种打擂争夺赛的形式,充满现代综艺感,看着就鲜有,会吸引更多年轻的目光。
经纪人小温一听,这建议好,操作也简单,立刻就安排了团队去做宣和直播准备,再把侯仁季的名号往前一打,一时在整个曲艺圈都传遍了。
嘿,好玩哎,自家师侄俩叫着比试,甚至还请动了号称天王老子都不在乎的侯老爷子!
一时间猜测纷杂,光是揣摩几人之间恩怨关系的营销号通稿都看不过来。
这个年头,话题度就是流量。所以这些年来,即便如顾贺良这般老规矩颇多,也在尝试着将这些旧东西翻,使它能够随着潮流而展,而不是固步自封,任其被时代淘汰。
黎煜活络的思维,为顾贺良的构想带来了更鲜的血液。
“直播还有个好处,就是选哪儿就是哪儿,谁也不能反悔。我们不用场场都赢,但是要赢得早,有先导权,保证我们能够拿下必占的位置。”黎煜道,“但这个安排我就不太懂了,还得顾老板您来。”
“已经安排得差不离。”顾贺良拿出平板电脑递给周贺昀,电子记上细致地写了邱东麟他们每一对的长处和弱点,与之对应的便是他们这一方谁出场才能匹敌的方案,像是完整的军事部署分析图。
孟春扬站在外围,听着周贺昀安排出场顺序,头一第二中腰都没他,不禁有些没底儿。八成是昨天表现得不好,又顶撞了邱东麟,最后还靠黎老师一个外人给找补,给嘻缘社丢面儿了。
他佯装心不在焉地把手往身边的捧哏肩膀一搭,作势要去揉对方毛寸寸的头。
“哎,祖宗,别碰我耳朵。”捧哏缩了缩肩膀,躲开他的手。
孟春扬一瞧,“哟,您这也换耳钉了?挺漂亮。就是耳肚子怎么有点红啊?”
捧哏苦着脸,飞快地瞄了顾贺良一眼,压低声音道:“等下再和你说。”
孟春扬正好奇呢,就听周贺昀说道:“春扬,你倒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