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最不靠谱的王识在此时却是最顾全大局的一个。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老糊涂不明白了？”袁松翻着信问道。
“袁老，楚百灵是否是双生？她还有没有什么姊妹？”东方问。
“怎么可能？”说完这句，袁松又有点心虚，“我把她捡回来的时候她就一直是一个人。但，但其他的……”
楚百灵没说起过，他也不清楚。
“这，这真的是两个人写的吗？”袁松的心情有些复杂，一面开心的是自己的徒弟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但同时既怕他们判断失误又怕万一是真的那自己的徒弟到底去哪儿了。
“演技再真的人也不能模仿到全部。”东方道。
人做事都有个目的，哪怕表现形式极其相似，但目的不同，逻辑就是相悖的。
假设这是楚百灵假意抛出的幻象，目的就是想要人觉得这其实是两人所为以此来证明自己是被迫或是被人利用的，那自杀的事怎么解释？又怎么来成功加害到袁松身上呢？
这显然是矛盾的。
而无法解释的矛盾点就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这个人到底是谁？她在哪儿？楚百灵又去哪儿了？失踪的人现在如何？
“袁老，您能将楚百灵平日的活动路线写下来吗？”
戏班被翻了一天都没找出些什么来，失踪的那些人或许根本就不在这里。
东方需要一条线，在这条活动轨迹线上确定范围再逐一筛查。
***
也许是昨晚要拉白染衣进来的原因，今日一整天都没见有人过来送饭，连迷香都未出现。
白染衣不过才一天没有吃饭喝水，还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不适感。
倒是这里的其他人，自被关进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很少能吃饱肚子，今天来这么一出，个个都用睡觉来抵挡饥饿。
难怪在这里听不到多少人交谈——都饿的没力气了。
白染衣从前因为工作学习的原因导致作息不规律，闹出了胃病。所以特意在检测仪上设置了提醒。现在她腕上银镯似的微型检测仪已经震动过好几次了，提醒她“营养缺乏，请补充能量。”
白染衣又等了几个时辰，子夜时醒过一次，没见有人来。
外面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如果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就算她能挺过去，别的人就不一定了。
外面的烛火傍晚前就灭了，现在不管是哪里都是漆黑一片。白染衣看着全息屏上的时刻，决定再等两个时辰。
终于在黎明前，她开始动身。
白染衣拿出藏在怀中的纳米匕，凭着检测仪的光，迅在门上一划，木门中间瞬间出现一条贯穿整个门的横线。接着下半部分忽然向下倒去，白染衣眼疾手快托住它避免出巨大声响。
她像猫一样敏捷地从下面钻了出来。这里不大，检测仪的光一照，就能看清整个关押室的全貌。
白染衣轻手轻脚地走在中间过道上。
一排排的走过去，共有十二间关押间，刚好加上她自己失踪的就是十二个人。看来这里确实就是唯一用来关押失踪之人的地方了。
每排六间，对称分布。白染衣所处的这间离出口最近，正当她准备转身查看外部情况时，忽然听见了细微的哭声，呜呜咽咽。
这个点了，还有人没睡？
白染衣仔细辨别着声音响起的方向，边走边寻，终于停在了最里面的一间门前。
借着检测仪的光，白染衣观察到这间门上的方形口竟然只有其他门上的一半大。
白染衣意识到这间房里关押的人并不普通。
她关掉检测仪的光，打开了红外摄像头，举着银镯在方口里录了一段不到一分钟的像。
随后将银镯重新戴回到手腕，全息屏里出现了一个靠坐在墙角的女人。
她低着头正在流泪，衣袖一直捂着自己的下半张脸，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的哭声惊扰到其他人。在视频的最后几秒，她抬头将粘在脸上的头拨了一下。
只是短短几秒，动作太快看不清楚。白染衣淡定将画面放大，降低倍重新播放了这个片段，然后连截五张屏。
这次看的虽然依旧有些模糊，但能够辨认出五官轮廓。
照片里赫然出现的是楚百灵的脸。
白染衣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确定这就是她。但她怎么会在这儿呢？难道真是双生子？
然而没等她把这些想明白，突然一阵异香从出口处传来，这气味来势汹汹，白染衣只来得及关了全息屏，还未回到自己的关押间就在半道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