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徐嘉志攻击你,你只躲避不还手,我还以为你是外强中干。但后来发现我错了。”
并不在意他的冷漠,时眉眯了眯眼,轻轻笑起来,
“所以这算是你的…一种战略?”
战略么?
他这才停下脚步,难得耐起性子等待她的下文。
时眉捏着录音笔,挠蹭了下额角,揭露他:“激怒他,逼他先下手,而他下手越重,你的防卫就可以越狠,并且保证一切反击都在正当合法的限度内。”
“够绝的啊。”她由衷称赞。
岑浪回头看她。
半晌,他勾了下唇,将手机扔回裤兜,折身步步迈近她,口吻冷淡地将问题反抛给她,说:
“这不也是你的‘战略’么,时律。”
第5章
时眉顿了顿。
“岑律什么意思?”她笑容淡了点,装没听懂。
“跟我装傻?”
岑浪挑起眉,掏出她那瓶防狼喷雾,晃了晃,话音饶有兴致,“时律为什么不用?”
时眉泰然自若地耸耸肩:“我没来得及。”
“你撒谎。”他轻声冷笑。
“来不及用,总来得及跑吧。”
拉低视线凝住她,岑浪眼梢微扬,步伐迈近,“找你的时候我发现,为防止酒吧街酗酒闹事,巡警车在各巷口每20分钟交替巡逻一次。”
“只要你喊几声,他们的出警速度一定比喻卓快。”
稍稍站定,他又问:“为什么不喊?”
他步步紧逼的态度貌似刻意刁难,令人不适。
时眉被他无意识逼退脚步,牵动情绪,又极力藏起情绪,拼命表现得从容:“我都被锁喉了,我怎么喊?”
“擅长规避风险,是身为一名民事律师最基本的专业素养。”岑浪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话题。
他站在一定距离的位置,略微俯身,薄唇凑近她耳际,挑眼凝着她身后的汹涌夜色,四两拨千斤地嘲弄:
“明知道危险,怎么还惹怒他?”
时眉忽地笑了下:“拜托谁惹谁啊,是他先跑家门口蹲我好不好?”
“于是你顺水推舟,设套逼那孙子对你下死手?”他很快往后站直,眼色平静地观望她,声音低伏。
“话别说那么难听,我只是赌一把。”
“拿命赌?”
岑浪稍抬下颌,缓慢抵近的步调倾泻掠夺性的强势,如此坚定,坚定不移地用目光压制她,分析她,试图洞穿她的思想本质。又轻漫,又锋利。
时眉被他生生逼退到树前,指腹抚触到树皮的裂纹,硌痛她,令她正欲张嘴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