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那赏梅处,火炉正旺。陈素罗问向他:“在你心目中,肯定是把笑笑和素罗分得很清吧!一个就是平常人家不受宠的幺女,另一个亦是贼窝里走丢的千金小姐。蒋遇,你觉得对么?你觉得陈素罗应该存在吗?可是没有陈素罗,又何来顾笑笑?蒋遇,谁不矛盾呢?过去我不知道倒还能心安理得的既来之则安之,但天意弄人,我还是被吵醒了,当时,我抗拒的感觉生不如死,比我曾挨过的打都要记忆犹新。”
蒋遇虽没经历过,但他并非不能全部理解。他轻轻抚摸着陈素罗的头发,用自己不太顺畅的罗城方言道:“我个人的理解是,觉得对的就去做,觉得不好的就趁早别踏步。陈素罗,我很相信你。到底你比以前更厉害了,或者说,你一直都厉害。不然。”
对故往始终都存在着阴影的你,那位拿你当闺蜜的陈雅楼对你来说,她应该是个怎么样的角色呢?嗯,大致是特别的惊愕畏惧吧!人人皆有见不得光的问题,但却不是每个都需跟她学。自己不痛快还赖上了全部人,不管男女老少,还是旁观者与甩手者。你没闲着,也没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她。相反,你是留了体面给她,给她应有的结局…
“不然怎么?”她瞬时瞪大眼睛。陈素罗很在乎蒋遇说的每一句话,在乎他的看法,更在意他是不是会嫌弃自己的一切。作为初恋,
他无疑是挑不出毛病的,如果中间没有小插曲发生,想必也会看到不同的风景吧!繁华落尽,尽余伤感,不自知。
蒋遇没回答,又赶在她没有防备之前,跟变魔术似的不知从哪捧出一大束玫瑰!“无论你来自哪里,无论你是谁,你在我这里你就是你。名字不重要,所谓身世也不重要。我们无论如何都更改不了事实,但我可以取试着让你觉得活着也是值得的。”
值得,你是值得的。永远都是。
本就很混乱不堪的生活了,他不想让你觉得,抛开一切如旧,你反而不知所措了!
那日的夕阳红的刺穿了蜀绣,也悉心照顾着那对正深吻中的情侣!
其实,他们本来就没怀疑过世界,只是,为了你而已。就想为你做点什么,有些人都说不要轻易做坏事,免得会报应在自己后代子孙和自己在乎的人身上。
所以,能为你做的,就是别误入歧途。也别被三言两语所击倒,更别被仇恨蒙蔽。
陈素罗望着蒋遇,天际闪过流星不足为奇,她指着这颗心,爱意渲染了顷刻的压抑,她说,“都要好好生活,蒋遇,答应我,你也不能临阵退缩。不论承受能力好不好,你都得把自己的事情弄明白。不是有一句话说,就算死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是的,他郑重且深情的说,“我会的,放心吧!不管什么结果,我总得把我自己的事情弄明白。我就是想知道,
他们为什么对我存在偏见,他们为什么一直不喜欢我。笑笑,我这算矫情吗?”
“不算。”
你已经够好了,真的。陈素罗心想,可能是被旧观念所困,也有可能是你赶在别人否定你之前你自己就先否定你自己了!蒋遇,要是能顺利,我们,就在竹安城生活吧!这儿四季如春,风景如画。的确是个让人忘了忘不了的好地方。要是可以,一切从简,平平淡淡,多好啊!
……记忆碎片再次强调不该开小差,但是,那次本该能定格至白发苍苍的画面却再也不会再出现了。多可惜,可惜到让蒋遇不想喜欢陈素罗了!她的日子还长,以后,她肯定会遇到一个更好的男孩子。而蒋遇,他的降临本就不该的,他就是个不祥之物,不值得让任何人欢喜。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蓄谋已久,他的遇就是遇到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为何就不重要了?你莫非就不想见见自己的母亲吗?”蒋穆岷逐渐的越发激动亢奋起来,尤其是瞧到蒋遇的面容刹那血色全无后。操,晦气。做这么多有意义吗?你还不是一样什么都不剩。何必要去竖起形同摆设正义的旗帜呢?
“你啊,你是蒋家人没错。但是吧,你是谁的儿子呢?蒋遇,你不肯接受也没关系。反正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而你的存在,呵呵,也只是不断的提醒着,往事不可追忆,再计较也是自找不痛快。”
活得
跟个旧社会里封建的小女孩一样,在当年委实是让人欲罢不能啊!不仅是罗城的那些人,甚至就是家世清白的贵公子都对她是一见倾心。可想而知,这位令尔等都魂牵梦绕的女孩却只是一盘独特又妖娆的解暑菜而已。有她在,偌大的世间还存在什么不满意呢?若没她在,顿时狼烟四起都不算夸张。总之,并停留在那个年代里,就连沈远冬都挺喜欢她的,因为美丽,因为太妖,因为她很乖巧,又很善良。
她,理应是没有名字的,毕竟有时有了身份反而是一种负担,所以她也不懂。不懂为什么她的命运就是供人欢乐,三岁抵债,六岁学艺,九岁献舞;且越往后越我精致迷人,精致的得用‘功臣’来形容才能像那么一回事。
当时的年岁可不是一般的尚小,记得她怀孕的时候才……蒋穆岷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不然他家老爷子能任由他随意摆布吗?哎,难解啊!说实话,现如今科技如此发达,但有些事吧,不不不,他妈的天底下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所以啊,作为耻辱的大事岂敢坦坦荡荡的搁在明面去吆喝?
“她呢?”蒋遇重重的吸了口气。此一时彼一时,身为阶下囚的姿态是不能去张狂,可是,如果都不在了,他该拿什么去弥补?要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让那位可怜的‘女孩’的病情变得越为恶化…那他就是罪人,是他的
错,所有都是。
故此秋凉,沾雪染膝,纵使再纯洁的倩影也更无法去让寒冽的江水感受温暖。
女孩留住了他,就在立秋时节生了他,可她自己,却无缘再看着孩子长大。
“谁啊?你不说名字的话我怎么会知道。”蒋穆岷象征性的颇露一些慈爱的怜悯朝着大侄子。唉,既然都瞒了这么久,你非不听,非得去自寻烦恼,能怪谁?呵呵,还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嘛?
要你离开是为你好,明白吗?小遇。
“她没名字我怎么说。”蒋遇冷笑,“是你还是你父亲?如果是你,你这属于什么?情不自禁禽兽不如?你那会才多大啊?你算强奸同样十来岁的小女孩,你多牛逼。蒋穆岷,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不说,你非得逼我,你从小就逼我,我他妈的做错了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对我?我他妈没得罪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容不下我。不是赶尽杀绝就是下毒,蒋穆岷,好玩吗?你不知道吗?要是我死了,你就彻彻底底的断后了。”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小兔崽子,真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了,什么都敢乱说。
“你这属于诬陷,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承认。”
蒋穆岷索性是破罐子破摔了,蒋遇亲自了结了他的前尘,让一些自罗城的风儿吹到竹安城。清算了他背地里勾结官员走私大批带重度依赖性的药物…之所以能过审,倘若没实际行
动的话,他能如愿以偿才怪。
死鸭子嘴硬。
蒋遇懒得去费口舌了,烦躁得很。去他妈的智障,你怎么还在呢?
当然,在他一安静下来后,那边的蒋穆岷肯定不会说这么容易就能息事宁人。
能调动他省的警官过来,想必也是那个小丫头的面子。她多厉害啊,连陈晓山一度都将她视为掌上明珠。结果呢,吃里扒外的陈素罗竟然还妄想去举报他们,呵呵,自不量力就是自不量力,陈晓山的宠爱很廉价。试问一个没心的人能真正的去在乎谁?
只是幌子,至亲骨肉通通都是谎言。
连蒋穆岷自己都是,不过他没时间了。他必须要先把东西运走,但前提是得用蒋遇的身份去执行才可以。“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你到底是我的,还是你爷爷的。唉,时隔太久,我也有些犯迷糊。总之我的小遇啊,那些都无所谓。你可以不放在心上,介于你和你妈一样善良,那我希望你能忘记所有的烦恼。你还年轻,干嘛要想不开。”
“我呸,我想不开?”蒋遇渐渐崩溃,“你们作恶凭什么让我买单?”
凭什么?凭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番的窒息而死?
不拘言笑的爷爷与机关算尽的小叔…
一个年事已高,一个,老是仗着年少无知为非作歹!一提起他们两个…蒋遇特想直接上前捅刀。真他妈的是用心良苦,把丑事的过错全然给推到无辜的
果实处那里。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蒋穆岷,别太过分了。我没对你怎么样已经很客气了。”
蒋穆岷翻了个白眼,算什么?
这还没做什么?
他已经没地方可去了,已经回不了家了,这还没什么?也是真他妈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