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寰握著手中的迷你兔,看著眼前醉醺醺的兔兔,眼眸溫柔,「開心。」
宋錦末滿意了,腦袋抵在他肩上蹭蹭,「那現在摸摸兔兔耳朵吧~」
顧塵寰想,這也是獎勵的一部分嗎?
看到兔兔眯著眼睛期待被rua的模樣,就是不知道是獎勵誰了。
顧塵寰從善如流,抬手去摸了摸那對軟fufu的兔耳朵。
兔兔滿足地抱著顧塵寰,興許是因為頭暈,沒有再說話。
顧塵寰把迷你兔兔揣進兜里,將人抱上樓,給人脫了外套將他放到自己房間的床上。
正準備鬆手,宋錦末就手腳並用纏了上來,「哥哥,不要走。」
顧塵寰微頓,輕聲哄道:「末末,我要回自己房間了。」
宋錦末抱緊他,兔耳朵不停在他下巴蹭,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嗓音染上哭腔,「不許,哥哥會做噩夢。。。。。。」
顧塵寰低頭看他,輕輕拂開他有點凌亂的發,「什麼噩夢?」
兔兔卻突然傷心地哭了起來,「不要綁架哥哥,嗚嗚,他們都是壞蛋,我陪著哥哥,哥哥不要怕。」
他伸手去摸摸顧塵寰的臉,明明傷心的是自己,卻努力去抱緊他,似乎想要跨越時間去擁抱那個曾經深陷恐懼的少年。
久遠而深刻的記憶被喚起,顧塵寰愣了好半晌沒動。
他有些錯愕地看著宋錦末,想到下午他跟徐知出去了一趟之後回來就抱著他哭,顧塵寰終於明白過來。
「你都知道了。。。。。。」
「嗚嗚嗚,」宋錦末對於下午聽到的話依舊耿耿於懷,「摸摸耳朵,哥哥不要難過。」
他好像只會這樣安慰人了,笨拙的、妄圖用自己一對毛茸茸的耳朵治癒一切。
顧塵寰輕撫著他的發頂,替他擦著眼淚,手中觸感溫熱濕潤,卻讓人感到一種陌生的溫暖。
顧塵寰心是軟的,聲音卻有幾分啞,「謝謝你,我不害怕了。」
顧塵寰的過去是他不願意提起的痛,他更不願意再見到自己的父母,因為每一次遇見,都會讓他想起小時候在山野里度過的那兩天兩夜。
山上不知名的野獸嚎叫,隱藏在草叢裡詭異的響動,污穢陰暗的泥土,能將人劃得鮮血淋漓的樹枝,冷到徹骨的寒風。。。。。。
這些一點點拼接成他噩夢的一部分,穿透那個十歲少年的心臟,將恐懼深深紮根。
時至今日,他依舊不敢一個人去黑暗僻靜的地方。
可最讓他絕望的,似乎還是綁在他身上的繩子和膠帶,比劃在脖頸間能隨時刺穿他大動脈的冰冷刺骨的刀,以及電話那頭冷冰冰一句,「要賣要殺隨你們,別再打來了,老子沒空。」
一句不耐煩的話,輕飄飄判了他的死刑。
這使他每每想起,都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