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看起来纯洁无暇无毒无害的三杯同志正非常紧张的犹豫着是该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呢还是放到腰上,未料九条非常坦然的挽住了他撑伞的胳膊,一边嗔怪的瞥了一眼:“发什么呆,赶紧跑过去上车啊。”
他心里美滋滋的小步跑,却非常的后悔没有把车停得更远一点。
上车后她自发自主的第一时间系好安全带,三杯含笑低头看了看,九条长得是顶漂亮,可最吸引人的却是她的不做作,跟她在一起一点压力都没有,虽然车外风雨大作,课心事晴空万里。
“又发什么呆啊。”九条轻轻拍了拍他右侧肩膀,“都湿透了。”
三杯不大在意,反问:“你手怎么那么凉,等了多久了?”
九条笑笑:“没多久,主要是现场看了一出文艺爱情片。”又想起来问:“你这里有郭德纲没?赶紧让我洗洗耳朵。”
三杯非常抱歉的摇了摇头。
“有刘宝端么?”
三杯继续摇了摇头。
“有马三立么?”
三杯仍然摇了摇头。
九条幻灭了,“那你这里有什么cd啊?”
三杯随手翻了翻,“有《蝴蝶夫人》、《托斯卡》、《阿伊达》”念到最后他也没了勇气,车借徐文迪开了两天后怎么就走灵异路线了呢?
胆大如九条者,险些一口气没挺过来,什么是幸福,她宁肯被捆在沙发上连看一万遍“一个破碎的我如何安慰一个破碎的你”。
“嗯”三杯觉得气氛渐冷,于是非常理智的说,“要不我爱不帮你调电台吧,肯定有相声的。”
愤青九条早就不理智了,觉得已经被对比成糙人了,不能再被对比成粗人了!若这样不间断的粗糙下去不如找棵树苗撞死得了,不就是歌剧么,不就是《蝴蝶夫人》么,小日本的东西咱压根就看不上眼,她尽量说得慢条斯理:“等会再调吧,我突然不想听相声了。”故意扒拉着那几张碟,扒得咯咯作响。叹息说,“洪湖赤卫队》你听说过么,啊《原野》你听说过么,啊,《白毛女》你听说过么?国产大片啊!
三杯皱着眉头没搭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九条暗自得意,充什么高雅情操,老娘最恨崇洋媚外的嘴脸。
然后三杯一排脑门就相通了,趁着红灯停车的时候,伸手找了找,整张脸伴随着焕发出一种“太好了”的表情,迫不及待的放了一张cd进去,渐渐展露出风情迷人的笑容。
九条没明白,你干嘛这样看我啊?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啊?你不开车啦?然后,一股具有爆发力的少女的和谐的欢快的动听的声音就从音响处缓缓流出-----“北风吹,雪花飘,雪花飘飘年来到”
九条不由自主的一哆嗦,还真是白毛女?!三杯你是真缺心眼是是故意刁难呢。实话说你是恨着我的吧。
为了良好的展现自己的改过情操和艺术审美品质,于是她一路听,一路哆嗦,也没有敢伸手叫停,内心纠结得连到底是去哪里吃饭都没有问。就只盼望着随便什么路口停下来放我下去就可以了,哪怕是被拉去屠宰场我也认了,心底再度唤醒了其实是三杯他不是什么好鸟,他是一只披着羊皮来自北方的狼。
伴随着口的曲调:“恨是高山仇是海,路断星灭我等待”三杯平静的停车入位:“咱到了。”又迅速的拿了伞走到副驾一侧拉开门。
高大英俊的男人,唇红齿白,他俯下身来,嘴角扬着绅士的微笑,一刹那,九条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没准他是天生的王子,可我是个家庭出生尚且良好的-----挤奶姑娘。
我是喜欢你的分割线
闪电加惊雷一直不断,九条心神不定的给闺蜜打电话聊心事。
莫西西问:“你不会是对小三动心了吧?”
九条反驳说:“你能有点理解力呢?理解是第一生产力,我那是心凉,拔凉拔凉的凉。”
莫西西总是锲而不舍:“为什么凉,还不是因为动心了?”
九条想了想:“我就是觉得他不是我的款。”
莫西西说:“九条,只要王子乐意谁都能成为灰姑娘,甭管她是否有悲惨的童年,早亡的母亲,脑残的父亲,狠毒的后母,丑陋的姐姐,你在考虑他是不是你的款时,就说明你已经动心了”
九条直接把电话挂了,莫嬷嬷穷追猛打的能力又提高了,她继续在床上翻来覆去,诶声叹气,想起吃饭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凉,并不是动心,才不是,怎么可能是。
三杯挑的地方是十分别致的生态园里,一大片看不到围墙的有顶绿林,数目岑天,有溪流,有鸟鸣,有一尾一尾胖得快要沉底的鲤鱼,像武侠片里男女主年轻小时候谈情说爱的世外桃源,她猛地感觉到貌似不是随意吃饭的调调,仿佛是一场风花雪月。
于是,一顿饭吃得像是在练轻功,一个人闷头吃饭,面对她贸然的拘谨,三杯非常的不解,心里也不大高兴,她这又装的是什么傻?
到结账的时候,三杯往口袋里掏钱包,九条站起来态度坚定不可动摇,“不是说好了我请你的么?”
三杯想了想,一连无辜的说:“是啊,你请。”然后把掏到一半的钱包又塞了回去。
九条抽了信用卡递给服务生。
好看的穿着旗袍的小姑娘说:“对不起,我们这里只收会员卡。”
于是三杯抿着嘴,也掏了张卡递给服务生,好看的穿着旗袍的小姑娘就欢天喜地的离去了。
九条端着下巴看着他,带着点被戏耍的小脾气:“好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