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情再退,退的同时脚踝一伸,身旁的椅子凝聚着横天逆日四成功力,朝司马繁飞过去。
水云儿神态天真。
椅子勇不可挡的飞到司马繁面前,却奇异地停止了向前,反而缓缓地往下落,就像有人抓着它,慢慢把它放回地上。
水云儿也瞅着他,一点也不畏惧,甜笑道:「你想问的可不是这句。」见白少情又把脸别到一边,拍手道:「你开口问我,我就告诉你教主在哪里。」
司马繁的脸上还是挂着笑。
「你在我这儿干什么?」他抿住下唇瞅着水云儿,目光森然。
退无可退,白少情终于不退了。他叱一声,反手抽出腰间的剑。
茶很热,像心一样热。但他的手很稳,稳到连水云儿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蝙蝠会的绝技本就不少,剑法当然也不错。
白少情不再吓唬,他低头,再尝一口热茶。
一出鞘,就刺了二十七剑。没有一剑是留有余地的,这剑法仿佛造来就是为了最后一搏。
世上最没有效果的事,也许就是用死来吓唬一个不怕死的女人。
司马繁凝神。
白少情当然只是吓唬她。
「这是哪家剑法?」
「公子别吓唬水云儿。」水云儿嘻嘻笑道:「我被司马繁抓了,不过是个死,他断不会用我采阳补阳。」
「蝙蝠家。」白少情冷冷答。
白少情冷冷道:「我现在只要高喊一声,封龙他也救不了你。」露齿一笑,「你可还记得在总坛时是如何对待我的?」
「何名?」
水云儿诧异道:「怎么认不出?别说这身形气味,单单声音,我就能把你从人堆里认出来。若不是司马繁没亲眼见过你,你道他会认不出来?」
「屠龙。」
「你如何认出我?」白少情自进了这里,无论洗澡睡觉都带着面具。
白少情的剑,又已经攻出二十七剑,有三剑,甚至划破了司马繁的衣衫。
「这是什么话?我可比你来得早。司马繁一在中原出现,教主就叫我来了。司马繁眼光厉害,我不敢在他面前钻来钻去,只能扮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丫头。没想到分派过来伺候贵客,竟然遇到公子。」水云儿盯着白少情的人皮面具直看,「也亏你想的出光明正大戴面具的理由。」
司马繁皱眉,可又笑了起来。
白少情沉下脸,「封龙派你来监视我?」
笑的最得意的时候,司马繁鬼魅一样动了起来,冲入剑芒最盛处。
封龙果然动手了。心中隐隐泛起一阵细而急的暗流,爬得人又酥又痒,说不出高兴还是讨厌。
这实在太冒险连白少情也觉得诧异;但司马繁已经冲了进来。而当剑光划破他胸前时,白少情却现,他这一招并不足以刺透对手的胸膛。
水云儿银铃般笑起来,取下人皮面具,俏皮地蹲个万福。「蝙蝠公子好啊!我又伺候您来了。」
司马繁胸前出血,却已经出手。
白少情不料她无端冒出这么一句,心中蓦紧,手中茶碗抖了两抖,溅出两滴水来,凝神一想,沉声道:「水云儿?」
他只用了一招——徐家的蓦然回。
「那可是今年的雨前,司马公子刚叫人送过来的……好好的天,怎么忽然阴沉起来?像要下大雨似的。」红儿关了门,见风吹得外头树枝摇曳,又过去将各处窗户关起来,眼珠转着,瞅瞅四周无人,忽然露出一个不属于小丫头的笑容,「徐和青和公子说了什么好听话?」
瞬间,白少情的脉门已经落到司马繁掌握之中。
白少情啜了一口,夸道:「你沏茶的功夫倒不错。」
他苦笑。
进了暂住的小院子,分派过来伺候的小丫头红儿迎上来,「万老爷回来了?自己出去舒散筋骨了吧?也好,这么好的天,走动走动多舒服。」捧了刚沏好的茶端上来。
一天之中,竟两次栽在同一招上,他唯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