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小米!!”
……
门没关。随便用脚蹬开门,手里抱着一桶水。
“小米醒了吗?”
“还没。”坐在床边的戎子道,烛光映得半张脸阴晴不定。“食物和水还剩多少?”他问。
“吃的好多都烧焦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吃,水还有两桶,另外还有十几瓶散装的。还能撑个一两天罢。”
戎子皱眉看着那桶水,想说给大家留着,但身边就是昏睡着的谷梁米,脸色白惨惨,嘴唇干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大家都省一点就好了,”随便看出他的犹豫,“这桶就是留给他喝的。”
“小米?”“谷梁啊!”爆头和蔡家兄妹还守在门外头,此时也探头探脑地进来,想看谷梁米有没有事,都被随便和戎子说着没什么事,赶了回去。
人都走了,戎子又问。“赖老板怎么样了?”
叹,“还好,有张师傅看着他,应该没事。我问了他她老婆的事情,什么时候被咬的,他也不知道。也许是伤口不大,不是立即致命,所以瞒了几天没被发现。”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连自己丈夫也要瞒,也许是亲眼见了丈夫杀死被感染的儿子罢。
“等会儿让每个人都脱了衣服互相查一下。”戎子道。
“这样……”随便顿了会儿道,“如果查出来还有人被咬了,怎么办?”
戎子顿了一下,冷冷道,“清除。”
随便沉默了,良久,问“……谁去清除?”
“你如果下不了手,我来。”
随便略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好”,转身往门口走。
走出几步,却又顿住了,“……戎子。”
“恩?”
“如果……我是说如果,被咬的是小米,你会怎么办?”
答复很快,并且毫不犹豫,“一样。”
随便再次沉默,掩了门离开。
走廊上不一会儿闹腾起来,众人有一些都睡下了,被随便说着“不好意思”统统叫起来。女孩子都进了屋子归蔡雅看,她自己和尧浅倩互相查。男的就都在走廊上等随便亲自检阅,月光下哗啦啦一排只穿内裤的大小裸男,有些小小孩子甚至把内裤也给脱掉了,光着小屁股乱跑,场面壮观。
“啊?还要脱……”只有江黎在那里扭捏,他的眼镜后来给找了回来,却被压断了中梁,只能用胶带缠起来,看起来非常搞笑。此时憋红了脸,拽着自己长裤。
爆头和蔡致淫笑着去扒他,“都脱!什么叫坦诚相见!”
“哇……”江黎哀叫着被两个淫棍扯了裤子,接着那两个家伙哇哈哈狂笑起来,“你怎么这么白!跟兔子似的!”“不是,是白斩鸡!哈哈哈哈!”
兴许是常年闷在屋里看书,江黎的皮肤近乎死灰似的白,又瘦弱,排骨似的,青青的血管在月光下也看得明显。
“好了,别闹了!”随便过来拉开他们,“都互相看看。”
他突然皱了眉头,看着爆头手臂上红红的一块齿痕。“这是什么?”
爆头一缩,眼神黯淡下来,别过头去,把手抽了往后退。
随便定定地看着他,神情严肃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