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又是一阵爆笑。
蔡致腰都直不起来了,“随师傅你那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他,他刚刚自己吮的……哈哈哈!”
爆头也再也没憋住,噗一声,转过来脸都笑扭曲了,一边狂笑一边去打蔡致,“靠你不会再憋会儿啊!”
他二人在那边笑闹一会儿,终于注意到随便一点也没笑,脸色非常难看,完全不像平日里任他们胡闹的样子。爆头只能悻悻地靠过去,抬手去边给他看边老实交代,“哪,自己吸的,开个玩笑嘛。”
随便过了好久,才哑声说了句,“这不是能玩的东西。”
他抬了手,爆头以为要被他敲栗子,皱巴着脸也没躲,然而他却是挥手去招呼着那些孩子们回屋。又道,“你们俩帮着戎子守在这儿,有什么状况马上喊。我下去看看。”
他脸色阴沉,爆头和蔡致都不敢再胡闹,乖乖地哦了声,各自去穿衣找枪。
随便有些佝偻的背影孤单单往楼道那里去了。
空气里弥漫淡淡的腐臭和地下室特有的阴湿沉闷的味道。地上点着一根蜡烛,微弱烛光勉强照亮一室,一地的衣服残渣,杂物的碎片。
靠坐在床头的随便蜷起一只脚。
“咔。”
他左手打燃了打火机,执枪的右手掐着一根烟凑到唇边,冰冷冷的枪管擦着脸过,点了烟,叼在嘴里。
低低地呼出一口气,将打火机甩到一边,随便闭了眼。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除了偶尔弹烟的动作,再无其他。
啪嚓。一阵细碎的声响。啪嚓嚓——
“……嘲……”黏糊的低吼。
随便眼还闭着,猛地抬手扬枪向着声音来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扣下,“砰——”
枪击在破旧的墙体上、通往楼外围墙边的大洞口的上方,登时土屑飞扬。尘土中窜出一个黑影。
随便睁眼翻身滚下床,面色冰冷对准那影子的脑袋,再次扣下扳机。
“砰!砰!砰!”
那影子反应极快地在房间中避退,连连躲过了他三枪,在随便第四枪还未扣下之时已经扑到他近前来,嘲地闷哼一声,扣抓住随便持枪的手,将他往他身后墙壁一撞。
雷神枪伴随着随便的一声痛哼掉落在床上。他抬腿膝盖一顶对方腹部,还自由的左手冲对方脖颈迅速劈下。对方矮身下躲,被他一脚狠踢,摇晃着倒退了几步。
随便顺势扑上去将对方按倒在地,双手扣住对方头就往地上猛砸,血登时溅起来。
然而刚砸下一次就被对方有着尖长指甲、怪力惊人的手抓住手腕,无法再动作,他便翻身爬在那人身上,蜷身曲腿膝盖一顶击在那人胸前,隐约可听见骨头碎裂的闷响。但是对方却好象毫无痛觉,低嚎了一声,腿曲起击在随便背上,接着扣着随便的手腕往旁边一压,翻做自己在上,将随便死死压在下面。
随便挣了几下打不到对方,干脆将自己的头冲近在咫尺的那脑袋撞过去。
对方将他的手更重得往下按住,上身迅速往后退了退,躲开了他的头锤。
随便又挣扎了一会儿挣不开,颓然卸下力来。他嘴里叼着的那根烟还没有吐出来,此时死死地咬住那烟,直视着对方的脸,带血丝的眸子里满满的绝望与痛楚。
压在他身上的“人”穿着一身破烂不堪、沾满血迹的衬衫加西装裤,没有鞋,手与脚都带着尖长的指甲,露出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皮肤死灰似的白。凌乱的头发与血迹遮去大半面容,只能看清一双通红的嗜血的眼睛,和大张着的露出獠牙的嘴。
“嘲!”那嘴里发出一声闷吼,血口冲他脖子猛地俯下来。
随便偏头闭了眼。
却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