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怀之眸子一缩。
“可有受伤?”
宋诗婉摇头:“没有。”
他这才松了口气。
“鹿战怕是活腻了。”
引他离开,原来是为了对宋诗婉下手,明面上装腔作势,没想到还留了后手。
“鹿战应该起了疑心,又或者不管怎么样,想先将我彻底留在漠北,永绝后患。”
宁怀之凝眸:“漠北侯府,不能再住下去了。”
“那明日我们回兄长驻地?”
“嗯。”
“可是师父……”
这是难得的机会,若是顺着师父的线索追查,也许就能知道父亲在哪。
“师父若在这,父亲也必然在不远处。”
“你不是不愿寻他么?”宁怀之有些意外。
白日问起她时,她分明十分抗拒。
宋诗婉摇头:“我仔细想过了,父亲若是不想我们去寻,也不会留下这么多线索,我们更不可能一步步找到这里。”
既然都已经到这一步,更不应该就此放弃。
“先回军营吧,事到如今,你兄长也该知晓此事了。”
宋诗婉点点头,见宁怀之走近,吸吸鼻子道:“一身脂粉气。”
这话她是压着嗓子说的,可还是被宁怀之听了去。
他勾唇笑笑:“不高兴?”
宋诗婉看他一眼,别开脸:“自然没有。”
也说不上来高不高兴,他跟鹿战出去时二人交换过意见,他的选择也是为了大局着想罢了。
只是想想他与赵念可兴许会在那酒楼发生点什么,她便有些如鲠在喉。
“我与她没有半点交集。”宁怀之如实道。
饭局上赵念可确实是出现了,也坐下来一起吃了饭,但从始至终,他都未同她说一句话。
赵念可最后红着眼圈离开,她眼中对自己的恨意也很真实。
他不置可否,本身与她也没有纠葛。
这些年来,赵念可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没有挑明着拒绝,是因为要权衡与赵斟的关系。
所以赵念可恨他的同时,更恨赵斟。
“她也挺惨的,十余年的梦,终究是碎了。”
宋诗婉感叹一句,声音里倒是听不出任何惋惜。
赵念可走到今日若用四个字形容便是“罪有应得”。
这些年她在太学霸凌了多少家境贫寒的学子,又喝了多少人血,她在用宰相千金的身份为自己度光环时,也同样是在助父亲为虐。
若她是个善良的女子,所爱的不论是何人,都不至于对她绝情至此。
宁怀之没接话,在赵念可的事情上,他不宜发表任何看法。
“早些休息。”宁怀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语气宠溺。
宋诗婉看了眼外头:“鹿战的计划落空,不知还会不会卷土重来。”
宁怀之眸子暗了暗:“你今晚便在这睡吧。”
宋诗婉一愣。
显然,他说的“这”,是指他屋内的那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