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门而入?”莫离冷笑。
“是我一时心急,抱歉。”
“这里哪有文先生要的人?”莫离并未移动脚步。我被笼罩在他投下的阴影中,黑色的影子像是一张网,窄窄的,却找不到任何出口。
文德看我一眼,直截了当地道:“平安,你过来。”
我就是一震。
“你休想。”莫离突然开口,声音转冷。
“莫先生,过去平安与你之间或许有些误会,但她现忆已醒悟,也有了悔意,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我茫然地听着,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莫离沉默,突然转过身来面对我,就这样门户大开地把背后留给文德,只是看着我。
他开口,哑着声音,短短的几个字,问我:“你后悔了?”
我在他的目光中发抖起来,抖得太过厉害身上那样简单的一件兵袍都在簌簌的响。
“平安,你过来。”师父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猛地转头,只看到他向我伸出的一只手。
我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像一个即将要溺水的人只知道抓住眼前出现的任何东西那样,身体一晃便蹿了过去,死命地握住了那只白色的手。
手腕被突然出现的冰冷手指带了一下,在我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身边一声闷响,气浪翻滚,几乎将我拍飞出去,再等我抬头,自己已经被文德带到了门外,屋里一片狼藉,那张原本铺在桌上的宣纸在气浪中瞬间粉碎,一片片零散飘落下来,落在立在屋子当中的那个人的脸上身上,纷纷扬扬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雪。
文德的袍袖仍旧膨胀着,暮色中无风自动,不知凝聚了多少内力,带着我倒退着飞到院落之中之后立刻提起纵身,转眼又跃上了屋檐。
砰的一声响,是青衣从大门外冲了进来,急着往屋子里去。我眼前模糊一片,身上像是被去了骨,又被文德握住了手,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只是眼睛能看到的最后一幕情景如同烙铁一样迫着我的神经,让我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身体也不自觉地挣扎起来。
耳里突然有清冷的声音钻进来,冰钻子那样一直打进我的身体深处。
是文德,在我耳边道:“不要回头,那不是他!”
我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静止了下来。文德飞身再起,庆城纵云是何等的功夫,眨眼就将那个小小的院落远远抛在身后。夕阳尽落,那寻常院落与最后一丝阳光一同湮灭,再也不得见。
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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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师傅带回去,被放开的时候人还是混混噩噩的。成卫奔过来看我,一看到我的样子就皱了眉头,嘴里念叨着,手中已经捏出了金针。
我突然地的了反应,一下子缩到角落里,恶狠狠地瞪着他,好像他对我做的是什么极端可憎的恶事。
成卫愣了,一手捏针一手捧心站在那里呆了许久,一脸心碎。
后来他就被成平易小津拉了出去,大师兄也来过了,看到我的样子,他脸上的表情比成卫更加心碎,嘴唇乱动,半响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最后是文德,我都这样狠狠了,他居然仍是白衣胜雪。他立在我面前沉默许久,最后伸出手来,摸了摸我顶上的头发,低声道:“也罢,你一个人好好想想吧,我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