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唇角慢慢挑起一个微妙且讥诮的弧度“况且”
阿杰心生疑惑,却只见他一挑眉,带着那样的笑容轻声问“就算你有证据,又怎么样呢”
“你”
那瞬间阿杰手掌下意识一用力,江停脖颈被卡,气管痉挛,骤然呛咳起来
他肺炎刚好没多久,这一咳简直惊天动地,连血星都呛了出来。阿杰略微一惊,急忙松手,就只见江停整个人半跪在了地上,一手扶着地面,一手捂着嘴唇,肩膀剧烈战栗。
“”阿杰退了半步才稳住“你怎么回事”
“咳咳,咳咳咳咳”
剧咳猛地停止,江停仿佛从喉头一喷,赫然只见血丝从指缝间洇了出来
“来人来人”阿杰拔腿冲向土路,对几个觅声走来的马仔喝道“把寨子里那医生叫来,快”
半小时后。
江停合衣靠在越野车后座上,微微闭着眼睛,附近十里八乡唯一的缅甸医生正哇啦哇啦跟一名保镖说着什么。少顷保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用中文简短道“他说没有大问题,但要少抽烟。”
江停这才睁开眼睛呼了口气,嘲道“废话。”
缅甸医生满脸茫然。
江停遂作罢,随口问保镖“渴了,有温水没”
保镖点头想走,但见医生还在慢慢收拾箱子,响起方片j的叮嘱,就不由迟疑了一下。但就这会工夫江停又用拳头抵着嘴唇闷咳起来,保镖转念一想反正这俩一个不会说缅语,一个不会听汉语,便放心地转身走了。
他前脚下车,江停突然一抬眼皮。
刚才还坐在边上慢吞吞收拾医药箱的医生要起身,只听江停轻声说“别动,别看我。”
那明明是汉语,医生却心如明镜地低下了头,仍旧收拾东西。
“中国s省瑶山茂村以东八十里,地下有新货,一周后与豪客交易。”江停维持坐姿不动,头向里偏,从车窗外看不到他嘴唇轻微的阖动,声音轻得如同耳语,但一字字分量都沉得惊人
“非常急。”
医生手指在箱子上轻轻叩了三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江停说“小心。”
医生提起收拾好的医药箱下车,终于吐出三个嘶哑别扭的汉语字音“你也是。”
车门开了又关,周遭这一小片空间再度恢复安静,仿佛什么都没生过似的。江停一个人靠在车窗边,过了会保镖来送水,他神色如常地就着水吃了药,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
“对了,这都几点了,到底什么时候出”
“还有些东西没清点完”保镖不明所以。
江停似乎有些不耐烦“你去问问闻劭。”
保镖只得领命而去。
江停继续待在车里闭目养神,面部肌肉放松,表情安然平定,哪怕专业的心理学家来拿着放大镜,都不可能从他脸上找出丝毫的紧张或不安。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保镖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却完全没有过来回话的迹象。江停终于睁眼望向窗外,只见车队不远处靠近村寨那边的空地上,人群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似乎正透出些许不对劲。
有事生
江停眯起眼睛,正沉吟间,身后车窗突然咚咚敲了两声。他一回头,只见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但门外出现的不是刚才那保镖竟然是秦川
冥冥之中仿佛某种最坏的预感成真似的,江停的心蓦然一沉,但脸上毫无异状“什么事”
秦川神态隐隐不同往常,也没有装模作样地寒暄,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我来。”
江停不为所动“什么事”
两人一站一坐,对峙片刻,终于秦川慢慢地微笑起来
“那村医刚用手机对外消息,被我抓住了,黑桃k说让你过去问几句话。”
瞬间江停瞳孔极度扩张
但随即他平静下来,当着秦川的面下车站在地上,整了整衣领,然后才沉声说“好。”紧接着率先向大屋走去。
啪
响亮的皮鞭声划破空气,令人耳膜紧。大屋的桐木地板被鲜血浸得亮,村医被打得遍体鳞伤,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紧接着又是一鞭子啪
血沫喷溅在地,打手一把拽起村医的衣领“你了什么谁告诉你的”
“”村医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缅甸字句。
那应该不是打手希望得到的答案,因为紧接着他就被按着头砸在地上,刑讯者狠狠一巴掌甩过去,只听噗一声响,村医活生生喷出了几颗碎裂的牙
“说不说你往外了什么”
“他拿着个手机藏在半山腰上,秦川跟几个人一道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被他把手机扔进了山涧。后来他们上去搜查,在山谷里现了缅甸警方的信号增强仪。”黑桃k顿了顿,缓缓道“阿杰已经安排村民下去捞手机了。”
村寨里网络信号极差,很多时候只能靠车载卫星通讯对外联络,但信息是可以被车队截获的。如果缅甸警方进入到这片地区,只能运载他们自己的通讯设备。
江停注视着眼前好似血葫芦般在地上翻滚的村医,“找得到么”
“找到也成碎片了,数据恢复的可能性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