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赵麟君脸上,依然是那一派清淡疏远,高贵不可凛犯的表情。
“这一下,你可看清楚了。”
他站在那里,淡淡的说。
这一下,连我,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司徒容手中的茶,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自赵麟君于灯下露出他倾城绝世的容貌和身体后,房间里便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当然,司徒容的茶杯掉到地上发出的声音,是计划外的产物。
那一声响反而惊醒了我,转身挡住司徒容的视线讪笑道:“呵呵,我朋友就是这么奇怪的人,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身前的司徒容还沉浸在震惊中不能言语,身后轻飘飘的传来一个声音:“是他说不能看见就不能治病,这才脱了,你挡住他干嘛?不治病了?”
寒毛和冷汗齐飞,羞愧共尴尬同色。如果能下的了手,我现在大概有心情把这家伙做成馄饨肉馅。
司徒容终于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口道:“先生请穿衣。司徒只需看先生面相,至于身体一事……暂时……暂时……”司徒容似乎也说不下去了,他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那个目光让我羞愤的几乎去撞墙。
“原来是这样,鄙人才疏学浅,倒造次了。”赵麟君神色不变,用比刚才脱衣服慢十倍的速度慢慢的穿衣,那一举手,一投足,丝毫看不出来什么“才疏学浅”的意思,倒是雍容华贵个十足十——那轻挑细捻的动作好比蝴蝶翻飞,说不出的优美闲雅。我正满心赞叹的欣赏着,忽然想起旁边还有一个观众——
一口血差点没当时喷出来。
南无阿弥陀佛!我不是有意动杀念的!!
好在司徒容早已转过身,不敢去看赵麟君那有意无意的挑衅或者炫耀,清秀的脸上一片红晕。
可怜的孩子。我心中暗叹。司徒容果然还是太嫩了,没见过这种场面。可想当年我在天地教受的调教有多非人,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看着,没有去吐血或者自杀什么的。
他奶奶的!我的确是很心平气和!!
终于等赵麟君穿戴完毕,司徒容也平静下来,他定了定神,仔细看过面相,问了几个问题,又按了按脉,敲着桌子微微沉吟。
我很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为难之色。司徒抬头看了我一眼,沉吟道:“您朋友的病似乎是情志方面的,累有时日。前段时间似乎受过很大的刺激,以至于心身俱伤。此人明明是练武之人,脉象平和有力。却不知为何六脉皆空,尤其以心脉为弱,实属罕见……”
我身上一震,不禁向赵麟君望去。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微微低着头。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细看之下却又发现灯影下什么东西在轻轻颤抖。
司徒容转头看向他:“先生自述年近四十,但面相颇嫩,是否驻颜有术?”
赵麟君久久的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我原本是最爱惜自己容貌的。”
司徒容也点了点头:“同我预料。这么说,先生这一头白发,也是那次刺激造成的?”
“……”
“是否……一夜白头……”
“……”
这一次,赵麟君许久都没有回答。
“够了。”
我极不礼貌的打断司徒容的继续探询,转到赵麟君身前挡住:“司徒容,我承认你医术精湛,当年的情景你都猜得八九不离十,现在你可以诊断下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