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踩刺刺球,一个人掰板栗,板栗掏出,刺刺球当柴火扔进灶里,火光映衬着他们的脸,暖意交融,融满了整片。
许蝉会心一笑,洗锅烧水煮板栗。
她总共带回来快五斤板栗,去除掉虫吃的和变质的,还剩下两斤多一点,板栗加米,省着点吃,最多就能撑三天。
生木薯浸泡三天,可去除大量毒性,煮熟后能饱腹,可后头毕竟还有这么长时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先想办法赚钱。
吃过中饭,许蝉将主意打到了绣帕上,绣帕是原身在绣纺领回来的,一张一文钱,回收三文钱,只要肯干,不愁赚不到钱。
再说原身手艺不凡,绣出来的成品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按理说,一张不该只有三文钱的。
看到绣好的绣帕后,许蝉明白了,原身手艺虽好,但多数是依葫芦画瓢,再加上年纪尚小,这是被人给忽悠了。
想到原身身陨那天被压价,许蝉感同身受的咬了咬牙。
对刺绣她可太熟了,她外婆母亲是湘绣传承人,女承母业,许蝉的童年都在那一方绣帕上,手指被扎的满是针孔也不能喊一声疼,长达十几年的刺绣经历让许蝉在看见绣帕的刹那松了口气,没想到被家人强逼着学的湘绣,在这竟然也有了用武之地。
当初她那般果断的逃离,每次回去都是兵荒马乱,也不知爸妈哥哥外婆他们知道她猝死会是什么心情。
心脏钝痛,许蝉捂住脸,抹掉了那一摞湿痕。
平复好心情,许蝉将心思放在了绣帕上,毕竟许久没接触过刺绣,没什么手感,最开始许蝉没敢乱来,这绣帕和丝线废了哪个她都心疼。
琢磨良久,许蝉就着原身留下的样品开始熟悉,最开始有些卡顿,不甚熟悉,落到后头,渐入佳境,成品让许蝉稍稍满意,兴许是心境不同,她的成品和样品对比起来,很是轻快。
果然,被逼着刺绣和自我主动弄出来的东西差异甚广。
磨了整个下午,从屋里出来时天已经暗了,许蝉下意识眯眼,眼睛滞涩,她揉了好一会。
“姐,这是有胜叔和小云婶子送来的。”见许蝉出来,许堇年搬着篮子来了。
篮子里的东西一目了然,萝卜白菜,最周遭还有一块筒子骨和一小块肉。
想到许瑶瑶大病初愈,许蝉点了点头,“送到灶屋去,晚上给你们炖汤喝。”想来,有胜叔和小云婶子也是怕被她再次拒绝,所以趁着她不在的时候送来。
灶里生了火,许蝉往锅里倒入清水,然后将筒子骨和切块的萝卜放了进去,大火焖煮。
煮到一半,整个灶屋都弥漫着萝卜的清香。
萝卜炖煮时,许蝉也没闲着,拿出浸泡了一夜的绿豆,倒入盆中后,加入清水,没过绿豆,隐隐能看见绿豆上冒出的小嫩芽,然后用黑布一照,许蝉将装绿豆的盆至于阴凉处。
萝卜炖熟,许堇年扒拉出灶里煨的板栗,捧在手心,烫的直啧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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