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异性肌理像肉排被牙齿轻而易举切开,像油滚在正烧的火上,她的后脑毛发根根竖立,双目瞬间几乎血红。
但就在那一刻,身后猝然响起更多脚步声和惊呼声,黄大监吓得大喊:“夫人!”
清冷的禅香,像一阵带着霜意的清风滚过已近暑的暖热。
“苏少君。”
珠珠不由松开嘴,慢慢扭过头,看见熟悉的身影站在对面几步的地方,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面容,他已经换上大红色的喜服,但更淡漠的从容与高贵全然盖过了大红的艳丽,将他妆点成完全不可亵渎的模样。
珠珠怔怔看着他,跑过去,毫无任何征兆抬手就摸向他的脸庞。
“裴玉卿。”少女又哭又笑:“我真喜欢你啊,我真的喜欢你啊,你怎么就不能做我老婆呢。”
梵玉卿不由呼吸一滞,身后无数人瞬间眼珠都像瞪掉。
这场面实在不像话,她醉得太厉害,还穿着昨天那身家常单薄衣服就跑出来,鸦羽似的头发披散在颈边,微敞的领口几乎要露出细润的锁。骨,叫人看得惊心动魄。
梵玉卿抿阖住唇瓣,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牵住她肩膀,低声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没醉,你都没醉,我也不会醉。”少女眼神泛着混沌,口齿竟还算清晰:“我这要大婚呢,怎么还不拜堂,去哪拜堂?我要拜堂好入。洞房呢,我有事等着做呢。”
“……”
梵玉卿几乎无言
以对,半响,只能先低声对她道:“…你还没换衣服,换了衣服,才好拜堂。”
“哦。”少女点头:“行,行。”
什么行,她的眼神都没聚焦,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梵玉卿再没什么能说的,只得先牵着她往回走,走过南楼侯时,轻轻淡淡瞥他一眼。
南楼侯拿帕子擦了擦袖子还在流的血,脸上都是无可奈何,对上他的视线,只无奈笑了笑,全看不出什么声色异样。
梵玉卿收回视线,淡淡与他身边擦肩而过。
梵玉卿把珠珠送回房间,看着少女被众人围住,钟姑娘连忙拿来桃枝,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想是真醉了,这等要紧东西也乱拿出来。”
梵玉卿心里突然像轻轻闷了一记,他的确已用不到,她把桃枝赠给别人也是常理,但这东西毕竟不寻常,几乎算是他们的…定情之物。
她醉后,就这么给出去了。
梵玉卿微微一晃神,才回过神来,道:“她既给你,你拿去,以后留在楼里,救急解危,是她的一份心意。”
梵玉卿往里走去,看见少女坐在床边,刚换好一只大霞帔的袖子,看见他,她一下站起来:“裴玉卿。”
她挣脱宫人们直接向他跑来,乳燕似的扑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
“我不要换衣服了,换衣服好慢,我等不及了。”她口齿不清嚷嚷:“我也不拜堂,我们直接入。洞房吧,我们这就开始,这就开始
。”
宫人们吓一大跳,霎时都红了脸低下头。
黄大监在后面一个激灵,忙招手让大家退走,众人连忙低头悄默声退出去,屋里很快只剩梵玉卿和珠珠两个。
梵玉卿喉头不知为何发涩,才低声道:“苏少君,你醉了。”
她说:“我没醉!”
“…”梵玉卿缄默了一下,半响道:“你硬要成一次亲,外面客人都在等着,天色渐沉,就要近吉时了,你若要成婚,我叫人为你换衣服出去,你若不愿成,我便叫宾客们散去。”
他话还未说完,少女猛地抬起头看他,那眼神如矢如火,熠熠生亮。
“你怎么这么对我说话,你以前都不会拒绝我的,你什么都愿意听我的。”
“裴玉——”
她愣愣看着他,突然踉跄后退两步:“哦,哦,你不是裴玉卿,你是梵玉卿。”
“我又忘了。”
“对不起,我又忘了。”
“你不是我老婆了。”她捂着脑袋,突然一个劲儿摇头:“你变了,你已经不是我老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