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帐子进去之后,正好碰上要离开的高备,曹嫣然装作惊诧,道:“高大人这是?”
高备客套道:“时候不早了,小人该告辞了。”
“怎么刚来就要走了啊?”曹嫣然故作惋惜,道:“此时天都黑透了,什么都看不清楚,高大人不妨等到明日再回去。”
“多谢夫人好意,”高备笑着推辞道:“只是首领还等着小人回去复命,实在是不宜耽搁。”
等高备离开之后,纳尔罕走到曹嫣然身边,把她手里的果盘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握着曹嫣然的手,笑道:“这些事交给下人来做就行了,不用你亲自来做。”
曹嫣然不知道纳尔罕是否对她起了疑心,她只能极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这个时辰大家都已经歇下了,就是一些小事而已,算不上费心。”
纳尔罕摸了摸曹嫣然的头,道:“你早些回账中歇息吧,我和贺拔恒还要再说些事情。”
曹嫣然替纳尔罕整理了一下领子,道:“那我先回去账中等着你。”
“嗯。”
曹嫣然前脚一走纳尔罕脸上的笑脸立马就阴沉了下来,贺拔恒来的时候说起了方才的事情。
贺拔恒面色有些为难,道:“大王,小人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纳尔罕以为他是想说求娶淳于邯楹一事,毕竟他和淳于邯楹的事在噩谟可是人尽皆知,就是因为他和淳于邯楹太过亲密,才导致噩谟和阿妲木的关系这么恶劣的。
纳尔罕道:“贺拔将军,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
贺拔恒解释道:“小人要说的并非是自己的私事。”
纳尔罕这才放松了面色,道:“那你想说的是什么事?”
贺拔恒:“方才你和高备在账中议事,夫人端着果盘在账外徘徊了许久,还是小人派士兵前去询问她才进了账中,小人觉得此事有些古怪。”
“没什么古怪,”纳尔罕当然有所怀疑,但他还是选择了在外人面前保全曹嫣然的面子,道:“是我让她等在外面的,议事是我们男人的事,女人就该等在外面。”
听到纳尔罕这么说,贺拔恒便不再多言。
纳尔罕道:“我找你来,是有一事要交给你办。”
贺拔恒:“大王请说。”
“我要你明日你亲自去一趟阿妲木,把解药给耶律元送过去,不光如此,你还要和高备套套近乎,表现得越是亲近也好,最好让旁人以为高备和噩谟之间有点什么,”纳尔罕思索了片刻,补充道:“走之前顺带跟耶律元提一句,就说今晚我和高备在账中相谈甚欢,好像多年未见的友人一样,有说不完的话。”
贺拔恒不明白纳尔罕的用意,道:“大王,这么做是什么用意?”
纳尔罕不喜欢有人揣摩他的用意,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纳尔罕心情还不错,就说了:“告诉你也无妨,我想让高备投入我的账下,高备是个能人之才,跟在耶律元身边,实在是可惜。”曹错一拿到解药就找了狼泉的大夫看解药有些什么成分,大夫嗅了嗅药材的气味,然后细细观察,道:“不过就是些寻常的药,果真能解噩谟奇毒吗?”
曹错问:“都有些什么药?”
“三角草,鬼针草,八角莲,隔山香……”大夫还是存疑,道:“看着不像是能解奇毒的。”
“能不能解一试便知,”曹错问:“若是这些药混在一起服用会致死吗?”
大夫:“不会,这就是些寻常药材,即便是没中毒的人服下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曹错让何佑按照这么配方煎了药,然后给中毒者服下,不出半日,中毒者身上的毒变清散干净了。
曹错按照大夫说的记下了药材的名字,然后派人把药方送去尹安。
许卿湖拿到药方之后爽朗地笑了几声,水汜不解道:“大人为何而笑?”
“就因为宁西剧毒,中毒者苦不堪言,”许卿湖道:“我和孔怀远一直苦于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没想到知远这么快就把药方送过来了。”
闻言水汜亦是大喜,豁然道:“王爷果然聪慧,有了药方,尹安百姓便不会受中毒之苦了。”
许卿湖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喜色,道:“文台,你抄写一份药方,送往千越。”
水汜问:“那牙括和聊西要送吗?”
“不送,牙括人和聊西人精明得很,又向来只顾自己的利益,你派人去牙括和聊西说尹安有解药,让他们自个儿拿着真金白银来买,”许卿湖放下手里的茶杯,道:“凡是牙括和聊西的人,购药时价格翻一倍,只能当场喝药,一粒药渣也不许带走。”
水汜:“是。”
许卿湖想起了在涵南做的那桩水运生意,道:“对了,辛檐那边有信了吗?算算日子,也该到分红的时候了。”
水汜:“还没有。”
许卿湖:“马上就是要用钱的时候了,你让豹子带人去催一催,他若是忘了,把钱补上就成,他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直接给他端了。”自贺拔恒来送过解药之后,耶律元是怎么看高备都看不顺眼,尤其是那日看到贺拔恒与他那般亲近,耶律元便认定了高备和噩谟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再加上臣子张尤的挑拨,耶律元就更觉得高备有问题。
这天,耶律元派人把高备五花大绑起来亲自审问,但是无论耶律元怎么问高备的回答都始终如一。
高备:“小人只是为瑶公子前去噩谟求取解药,从未与噩谟之人有过半点交情。”
耶律元拿不定主意,也辨不清高备的话是真是假,便让人放了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