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峨眉这边,虽然众弟子神色各异,毕竟楚云楼在峨眉的人员可不算太好,但毕竟是同门,楚云楼此时可谓大大的为师门争光了,年轻一辈的峨眉弟子虽然并不十分喜欢楚云楼,但毕竟年轻,大多还没满弱冠,心思单纯,所以多数还是比较欢喜的,毕竟不论平时相处如何,现在可是“一致对外”的时候,而年长弟子中,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关家瑞现在,看着擂台上的楚云楼,眼中满是欣慰与满足。
眼见楚云楼又将一人打下擂台,峨眉这边年轻弟子忍不住爆发出欢呼声,而楚云楼转头望向师门,向来冷傲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了笑意,人就是这么奇妙,虽然磕磕绊绊总是闹别扭,但少年时期一起生活一起学武一起成长的岁月却能深深刻在一个人的心里,让你很难对自己也许曾经并不喜欢的人真的“讨厌”起来。
而也就在此,只听少年人清脆的嗓音道:“在下南海剑派令狐非,请峨眉的楚师兄赐教。”
一听到“令狐非”三个字,江元秀立马抬头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令狐非身后营地一大群人江元秀俱都不相识,为首坐着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与灵虚道长仙风道骨的模样不同,这位老者年纪虽大,确实雄壮威严,坐在那里有泰山压阵之感,老者身后一位衣着素雅但质料华贵的王侯公子,很是低调的站在老者座位后,却正是安平郡王世子李世卿。
李世卿此时微微皱了眉看着上场挑战的小师弟令狐非,同时感觉到似乎有人的目光在打量自己,顺着感觉转头看去,却正好与江元秀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微证。
江元秀看了眼李世卿,神色未尝稍变,随即便转头看向擂台,然后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念头:虽然老子和楚云楼的关系也不好,但拜托,云楼,揍扁那个南海剑派的令狐小子吧!
擂台上楚云楼与令狐非两人斗得难分难解,楚云楼的剑法有着峨眉一贯的风格,柔中带刚,刚柔并济,而令狐非所用的南海剑派剑法则是浩荡绵密,如海浪般波涛汹涌攻势绵密。
江元秀紧盯着两人,但看着看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他与楚云楼一同拜入峨眉,一同习武,进度也是相差仿佛,怎么楚云楼现在用的很多剑法明明能看出来也是峨眉剑法的剑风,却有许多招式是自己根本不知道的?
心中有了疑问,江元秀很自然的转头去看大师兄寻求答案,但还没等师玉竹说什么,“三师兄”苏迎已经早一步开口,道:“元秀师弟,这次玉皇顶比武,师父本来想要将《乾坤无极剑》、《金顶绵掌》以及我峨眉镇派内功心法《清心普善经》,但谁让你来得太晚,没法子,师父只能先传了云楼师弟了。”
江元秀还没说什么,师玉竹却皱了眉,显然是对“苏迎”话里的语气有些不满,其实师玉竹也略有所感,似乎这次会面来,三师弟不知为何总是有几分针对元秀师弟,还没等师玉竹开口阻止苏迎,只见擂台上突发异动,令狐非连退几步,跳出战圈,道:“不打了!”
楚云楼眼见令狐非退出战局,有出声言明“不打了”,冷了脸皱了眉,想要说什么,却被二师兄关家瑞出声喝道:“云楼,不许逞强!”
此时那些被楚云楼击败的各门各派子弟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听言辞似乎楚云楼落了下风,便纷纷起哄,有些人甚至出言道:“打输了便滚下台去吧,赖着上面做什么!”
楚云楼听得起哄声,脸色越来越冷,但还没等他作色,令狐非便转头向着那些起哄的弟子喝骂道:“你们这些输不起的家伙!都闭嘴!”令狐非未曾高声,但却穿透了众多哄笑声在玉皇顶上回荡开来,让听到的人都不禁一震,心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力可是不俗啊。
武当派灵虚道长带着笑意看着台上的令狐非,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武当派的许多年轻弟子,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坐在南海剑派首座的无极老祖,发现对方也似乎在打量自己,发觉灵虚道长的目光,无极老祖冷哼一声,转头看向擂台上自己的老来子。灵虚道长苦笑了下,武当派与南海剑派恩怨纠葛,自己与无极老祖年少相识,只是如今,终究往事难追,他终是与那人有了结果,还有了个天资不俗的老来子,过往世事,他也忘得干净了吧。
令狐非站在台上抬着头很是骄傲的对楚云楼道:“我不和你打是因为现在和你打不公平,你前面打了是十几场了,内力耗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即使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楚云楼脸色冰冷,一言不发,但台下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关家瑞却是十分了解楚云楼骄傲的个性,当下也不给楚云楼回嘴的机会,几乎是喝令道:“云楼,下来!”
楚云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下了擂台,他自己也知道,他连续比了这么多天,到现在,却是已经有几分到了极限。
楚云楼下了擂台,令狐非站了上去,又有几位各门派的年轻弟子上去挑战,也都是被令狐非一个一个的从擂台上给击败踹了下去,众人一看,好嘛,这位小爷比楚云楼还嚣张啊!楚云楼也不是把每一个挑战者都踹下来,若是遇到礼貌周全打不过就坦然认输的,楚云楼还是挺礼貌的停手让人家下擂台的,这位令狐非感情好,每一个人都是站着上擂台,趴着下来的!
江元秀在台下看的只咂舌,心里想李世卿的这位师弟就是天生拉仇恨的吧,太招黑了。
令狐非连打了几场,天色就已近黄昏了,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比武便歇了下来,玉皇顶虽然容得下一众人等比武,却容不得一众人等烧锅做饭铺床睡觉,所以众人到了晚上,又在泰山上各处或是山洞或是简陋木屋的地方吃饭睡觉。看着纷纷忙碌着的师兄弟们,江元秀有些咂舌,以前看电视看武侠小说,开武林大会和玩一样儿,现实经历才知道这可是个大工程,在野外找个能容的人多的地方可不容易,要是在个人家中,就冲着阵势、这人数,一次就能一个殷实人家吃得底朝天,所以说武林大会不是谁都能办的,家里没钱,招待人吃饭都不吃不起。随即江元秀又很吊诡的想到,玉皇顶比武大会在泰山举行,难道就是因为各门各派都不想做东道主,怕把自己本门本派吃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