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水,宣庭白可就有话要说了,他努了努嘴,道:“门女姐姐说的,你把她眼睛垂痛了。所以才痛的哭出来了。”
闻言,应承元十分不解地看向宣庭白,道:“什么门女,这个眼睛……再怎么,也应该叫地女?”
孤儿院8
这个问题宣庭白倒是没有想过,他道:“因为门女姐姐是在门上啊?我是碰到了门,才跟她对上话的,她现在也都还在听着呢,好不容易才让她不要哭了的,同桌你悠着点。”
不对,似乎也不应该叫门女,也不应该叫地女。毕竟她的嘴巴在别的房间,搞不准什么鼻子耳朵也都分别在不同的房间,这么想的话,恐怕这么一整个孤儿院都是门女的地盘。这叫什么,院女?咝,算了,管她叫什么呢,她自己都说了叫门女姐姐了。
这么想着,宣庭白拍了拍自己的脸。随后看向应承元,就发现对方正看着他,道:“对话?”
宣庭白点了点头,道:“嗯,对话。她说要把这房间里的水弄出去,得去别的房间找到她的嘴巴。”
那么找到嘴巴之后呢……整一个门女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自产自销吗,自己哭出来的水给自己喝,这简直可以说是前所未见。
闻言,应承元似乎被惊住了,沉默一会儿,才道:“但是,我们要是能出去不就不需要排水了?”
宣庭白点头道:“是这样没错,所以这里肯定会有其他的出去方式。门是打不开的,我刚刚试了,想要跟外面讲话的话似乎也只有门女姐姐会理我。”
应承元“唔”了一声,看向那紧紧关上的门。他一步一步朝着门走去,但是刚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就感觉到了一股滚烫的热意,他猛地将手拿开,看了看自己只是简单接触一下便被烫红的手心,皱眉道:“这个门把手怎么这么烫……”
与此同时,门女的声音也在宣庭白耳边响起:“小娃娃,让你朋友不要这样碰我哦。我不太喜欢你的这个朋友呢,如果还要坚持要开的话,接下来可就不仅仅是烫了呢。”
眼见应承元还要再次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宣庭白连忙出声制止道:“同桌等等!你刚刚没有听见门女说话吗,如果你再接着碰的话,就不仅仅是烫了!”
这么说着,宣庭白还艰难地向前走了两步。现在这个情况简直糟糕地不能再糟,小孩子地身体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偏偏这水又将他的下半身都给淹掉了,陆地上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行走在这个情况下都变成了地狱模式。
但好在应承元总是在听着宣庭白的话,虽然他并没有听见宣庭白话语中那所谓“门女的话”,但他还是停下了动作。转头看线宣庭白,道:“你说的门女,他刚刚真的讲话了吗?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听见呢。”
见应承元不再去动门把手,宣庭白也停下了动作。但身后的水还在向前奔涌着,他也被推搡着往前去,一时重心不稳,正正扑在了应承元的身上。应承元被他扑地也向身后一歪,手肘正巧碰到了那门把手。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门把手并没有和之前一样滚烫如铁水,只是十分正常的温度。他正疑惑那“门女”所说是不是宣庭白受了这副本的影响臆想出来的东西,就听耳边传来了一道极其惨烈的女人哀嚎的声音。
与此同时,原本已经不再上涨的水面又有了上涨的趋势。平静的水面下像是突然被煮沸了,正咕噜咕噜冒着泡,而那因为泡泡破裂溅上来的水珠砸在人的皮肤上,竟还会发出滋滋的响声。
宣庭白暗道一声不妙,但现在水中行动实在不便,他只好隔着应承元的身子,将手绕过他之后拍了拍门。他道:“姐姐,姐姐你别生气,是我不小心碰倒了同桌才……”
可是这下不管怎么说,门女都没有再说话。水面已经上涨到了他的腰部,宣庭白像之前一般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可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想,他没有听见任何东西说话的声音。甚至感觉到了耳朵处一阵嗡鸣,脑袋也变得有些钝痛。
【长时间聆听会对精神及身体造成不定伤害,您是否还要继续聆听?】
血红的两个选项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刚下意识想选择“是”,就听一旁一直给他挡着热水的应承元道:“不要再听了,不是一定要听她的话。我相信你,庭白。”
“我相信你”。
宣庭白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了。他咬了咬牙,将选项改成“否”,随后闭了闭眼,脑袋飞速转动。他看向应承元,他道:“同桌,你之前在那眼睛底下是不是什么都没有感觉的?”
应承元点了点头:“能看见你人,但是听不见讲话也完全无法与其他事情产生触碰。”
宣庭白继续道:“而且我记得你当时出来的时候,是不是说你已经找到了可以出来的方法?”
应承元明白宣庭白是什么意思了,他点了点头,道:“你会游泳吗?不会的话,就闭上眼睛,我来带着你下去。”
宣庭白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直接一闭上眼睛,便一把抱住了应承元的腰。此刻水的高度已经淹到了宣庭白的胸部,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应承元道:“要下去了,先吸一口气。”
闻言,宣庭白乖巧的吸了一大口气,然后点了点头。他整张脸都埋在应承元的后腰上,应承元感受到身后人的动作,自己也是憋了口气便一个猛子向水滴扎去。
到底是身后还背着个人,行动受到些限制。但他还是很快便游到了那眼睛上方,然后调整方向向下游去。那眼睛似乎知道他们的意图,瞧见这么大个人往底下来了,原本睁得大大的眼睛此刻竟是紧紧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