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见我给她送了文件,高兴地一把抱着我,却是愧疚地说:“这两天我老大发神经,故意整我,忙得我都找不着北了。”
然后又凑到我跟前,小声地问:“录音的事后来怎么样了,那个男的有没有找你?”
虽然办公室里没什么人,但她还是如此小心。
我拉开她,皱眉道:“我跟你一样,这两天工作特别多,那个事也没心思去查。再说吧,要是有啥新情况,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柏林一挑眉:“嗯,不过,你要注意安全哦,不管发生什么,都得告诉我。”
我笑着跟她点头,然后又看着她埋首于面前的各种文件。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罪她老大的,这么整她呢,明知道她最不喜欢整理文件了。
因为晚上要去陪郝休的母亲,我就利用下午出去跑客户的时间回家了一趟。
湖那边已经没什么动静了,问了邻居才知道,警察已经过来把人打捞带走了。还说那人不是我们本村的,好像就是隔壁的,听说家里就他一个人,老婆孩子都死了,整天也不干个事,就知道酗酒,现在好了,最终死在酒上了。
他们的意思我知道,肯定就是说张小四因为喝醉了掉到湖里的。
而警察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可能并不会继续往下调查。
家里都没人了,查出什么来又怎么样?
早知道会这样,我那天就应该多让他吃点鸡大腿的,瞧他那馋样,我还只给他吃了一个。
唉,我这心里难受的,也是没法再弥补了。
然而同时我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本来肯定是想找我的,怎么后来想想又把手机塞到我家门缝里了?难道是想告诉我什么?
想到此,我连忙回到房间,把门锁紧。
屁股刚坐到床上,就感觉下面有东西,狐疑地一看,居然是好几条文胸。
心想,应该是姜越买的吧,他可真有劲。
不过,我现在也没心情看这个,心思全在张小四的手机上了。
开机后,我反复地查看里面的东西。
其实他手机真干净,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昨晚的那个陌生号码。
现在我连拿我手机回拨过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尽管它可能是一个不存在的号码。
这种心理的恐惧是随着张小四的离世而瞬间蔓延上来的。
我平时不是个爱玩手机的人,现在让我在手机上做研究,还真是有点找不到头绪。
干脆靠在床上,纯把这手机当作新手机来玩了,每个地方都点进去看看。
就在我愁眉不展时,我点到一个录音的软件,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有一个发生在今天凌晨的录音!
顿时,我浑身像被电击一样,立马从床上弹起来,双眉紧在一起,心却慌得不行,手也是颤的。
打开,里面传来了一道声音,夹杂着一些呼呼地噪音:“张小四,你太不听话了!”
这声音还是我之前听到的那个女声,阴森怪气。
不过,怎么就这么一句?
我返回一看,还真的只有这两秒。
就这一句话,我反复地听,仔细地听,我还是把它往冯雨柔身上带,但声音总是合不起来。
我想,就算她是冯雨柔,现在声音经过处理,我根本就听不出来啊。
拿着手机的手已经抖个不停,因为我可以肯定,张小四的死肯定跟这个人有关。
到底是谁那么想对付我,连张小四都不放过?
我颓然地耷着双肩,觉得无力极了。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至少把命留下来也好啊。
到底是谁这么变态,非要要了人家的命?
我深感自己罪孽深重,这种压力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手机被我锁在柜子里了,这才感觉稍微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