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欢声雷动,适才立陶宛队击落了俄罗斯队的两名追球手都没能得到如斯喝彩,可见群众喜欢同情弱者。
大概是那“神来一球”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不管对手还是队友,都或多或少表现出了吃惊和警醒。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海姆达尔趁隙搓了搓右手,刚刚那一杆子抽得他虎口发麻,成年人的力量果然强大,那些游走球比平时玩票时沉多了。
就在海姆达尔暗自庆幸自己居然能干掉对方的守门员时,对方迅速回敬了一球,他们的找球手被击飞了。那个懵懵懂懂始终搞不清楚状况的找球手终于狠狠喝了一壶,他连呻吟都来不及发出就直接昏了过去,成一条直接掉落在地上。
太棒了!海姆达尔简直是咬牙切齿地报以微笑。150分彻底没了,本来还想侥幸一下,自己不该“以貌取人”,或许他们的找球手出人意料的能干,结果却是这样。这让他如何甘心!
海姆达尔抡起球棒就是一杆子,飞到他身侧的游走球嗡的一声,在空中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从背后直直打上了对方的击球手,那名击球手猝不及防,被撞个正着,身体都被撞离了飞天扫帚,握着球棒直直掉了下去。仿佛还嫌不够,海姆达尔飞快地捕获了另一只游走球的路径,完全凭借本能催动扫帚飞过去,擦着铁球的飞行路径向下挥动球棒,游走球斜斜蹿出去打穿了立陶宛队追球手的帚尾,该名队员骑着不堪重负的失灵扫帚飞向场边,无奈弃权。
海姆达尔的神勇激励了自己队伍里的追球手,同他一样的年轻选手,原本毫无作为的追球手突然变得神勇无比,连连在立陶宛队的包抄之下抢夺鬼飞球并神准的砸进对方的球门内,为俄罗斯队连创佳绩。
海姆达尔时刻关注立陶宛队的找球手,如果他突然加速动,说明金色飞贼出现了。海姆达尔不用跟他比速度,他要做的就是让找球手拿不到小金球,而不是和他抢小金球。
就在盯准对方找球手加速的同一时刻,海姆达尔动了起来,他朝反方向冲过去,在迎头赶上两只游走球交叉袭来的新一波攻击的那一瞬间,他提起球棒把其中一只沿原路抽了回去,铁球的落点十分刁钻,两名击球手同时朝那只球飞去,去拯救自己的追球手。同一时刻,海姆达尔掉转过头一棒子把另一只游走球击向那个正一门心思追金色飞贼的找球手……
终场哨声响起,十分钟到了。
海姆达尔瞪着那个因为倏然停驻扫帚而幸运地避过了铁球砸头命运的找球手,感到一阵失落。
真是太可惜了。
观众席上爆出震天的呐喊叫好,有别于前35场一而再再而三的“老调重弹”,这一回他们终于看到不一样的结果了。
这场比赛最终会怎么给分只有裁判知道,海姆达尔无暇顾及,下场以后他的两只胳膊痉挛似的哆嗦个不停,因为用力过度导致严重的肌肉拉伤。场边裁判给他敷了点药膏,冰凉的膏药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海姆达尔舒服地长叹了口气。低头看看狼狈的臂膀,这就是只有爆发力的后果,于是他在心里叹道:我果然不是运动型的。
同队的那名追球手兴奋连连地对他道谢,把他吹捧得犹如梅林在世,说要不是他自己不会那么超常发挥。至于那名找球手,正一脸沮丧地靠在场边的栅栏上哀声叹气,这时候他倒是神清气爽了,早干什么去了?!
当所有的比赛全部完结,海姆达尔拖着疲惫的身躯朝场地外面走去。无良们在卷发男孩的建议下原地解散,这点眼力他们还是有的。几个师兄对他现在的熊样表示理解,谁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有多说什么惹他烦心的话。亚当想开口说点什么,结果还是一句话没讲。
在离开场地前,海姆达尔被拦下了。是他的对手,也就是被花钱雇佣来寻小孩子开心的成年人。拦住他的是七人中一个,看起来好像有话和他说。
“请问有什么事吗?”这话海姆达尔是用英语问的。
结果这个身高不高却十分魁梧的金发男子开口就是一通噼里啪啦,海姆达尔眨眨眼,一句都没听懂。他茫然看向贝尔尼克,希望语言天才能给点提示。
贝尔尼克露出一个“姑且一试”的表情,然后,十分流利地和对方探讨起来。两人交谈数分钟后,贝尔尼克做出一个抱歉的手势,那人立马会意,转眸恋恋不舍地看了海姆达尔一眼,和众人道别后偕同伴离去。
“他们不是要和我秋后算账吧?”海姆达尔胡思乱想道。
“他们看上你了。”贝尔尼克说。
海姆达尔吃惊地瞪眼:“就因为我让他们当众出洋相?”
贝尔尼克耸耸肩:“出洋相对魁地奇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你怎么回应他们的?”
“我让他们明天再来。”
“他们是什么队伍?我从来没见过那个球队标识……”
贝尔尼克笑了起来,其他几人纷纷摇头,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神情。
“你还是对魁地奇运动用点心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几个会觉得非常没有面子的。”
“怎么了?”海姆达尔有点莫名其妙。
贝尔尼克拍拍脑门:“那是波兰国家选拔队,别告诉我你从没听说过波兰国家选拔队。”
海姆达尔想了想,然后十分肯定地摇头:“没听过。”
贝尔尼克夸张地仰天大叹:“我真想冲到英国去问问姐姐和斯诺·斯图鲁松,他们是怎么把你养大的,亏得斯诺还是魁地奇联盟指挥部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