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这话好没道理,难道我自己的东西,我也不能过问了吗?”
“姜云染,你够了!”祁晏初见姜云染丝毫不懂何为孝顺,竟将母亲逼得哑口无言。
他怒道:“我知道,你一直因我要娶若瑶进门的事心存怨恨,为此也闹了几次了……”
“闹?”
姜云染讥诮一笑,“到底是谁在闹?”
祁晏初怒火中烧,厉声道:“之前见你那么痛快就答应借出嫁妆,还道你是懂事了,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用不用我替你说?没想到我这么恶毒,因为怨恨你,就报复到了你妹妹的头上?”
“你终于承认了?”祁晏初咬牙。
姜云染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承认什么?嫁妆是秦姑娘带人抬走的,为何会跑到你妹妹手上?你与其有时间在这里胡乱定罪,不如好好想想整件事到底是谁的错。”
“当然,你如果非要颠倒是非黑白,那我为自证清白,只能一纸诉状告到衙门,请官府评判!”
“……”
祁晏初被堵得说不出话。
但他隐隐觉得,这件事就是和她脱不了关系。
脸色变了几变,他沉声道:“不许胡乱攀咬。你不就是想说,都是若瑶的错吗?我告诉你,她性子单纯善良,绝对不会做那等害人的勾当!”
他厌恨姜云染胡搅蛮缠,心胸狭隘,还企图栽赃若瑶。
秦若瑶见祁晏初为她辩解,投去了深情的目光。
继而转头看向姜云染,红着眼委屈道:“夫人,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我发誓,我事先并不知道那套头面是太后所赐,若我知道,是断不会让四姑娘……”
说着,又落下泪来。
姜云染冷笑:“眼泪,秦姑娘的眼泪还真是多。”
话锋一转,她直白道:“是,你之前的确可能不知情,但你好歹是将门之后,也该有些见识。明月年纪小,或许看不出,难道你也看不出,那套头面是出自皇家?”
秦若瑶哑然。
说没看出来,那就是变相承认自己见识浅薄,可要说看出来了,那就是不打自招。
前世怎么没听说,姜云染如此擅长诡辩?
姜云染闻言点点头,漫不经心道:“知道了。”
这个时候叫她过去,八成是因为祁明月的事。
紫芙有些担心,就怕老夫人和将军会迁怒姑娘。
这府里尽是些黑心肝的!
姜云染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对婆子道:“等我换身衣服,稍后就去。”
“二夫人,老夫人说了,您回来后不得耽搁,得立马过去。老奴只是个传话的,还请二夫人不要为难老奴。”
婆子嘴上说着恭敬的话,可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尊重,语气透着强硬。
姜云染冷笑,“怎么,我现下要是不过去,你准备把我绑去不成?你只管去回话,稍后我自然会过去。”
“我们走。”她招呼着紫芙和小熊跟上,径直回了鹣鲽院。
想着折腾了大半日,浑身是汗,黏腻腻的,得赶紧沐浴去去暑气。
等沐浴完,姜云染才带着紫芙和小熊朝着瑞康堂行去。
正堂里。
老夫人高坐在上首,下方坐着祁晏平和方氏,对面是祁晏初和秦若瑶。
整个大堂内安静得令人窒息。
姜云染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种压抑的场面。
打量着里面的阵仗,是等着兴师问罪呢。
“母亲。”
姜云染敛眸进门,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
看着她这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老夫人很是不喜。
就好像他们都是一群跳梁小丑。
挥去心底的烦闷,她阴沉着脸点了点头,略高的颧骨带着点刻薄。
转头看了眼坐在下首的大儿媳方氏。
自从掌家权被夺走后,方氏在婆母面前就一直就不得脸。
这会儿眼见着姜云染要倒霉,她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想着这是个好机会,说不定能把掌家权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