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继续唠嗑儿,道:“谁不知道,次公子在学宫之时,便总是被长公子压一头,甚么都是万年老二,永无出头之日,他这般去了边疆,没想到回来之后一点子也没有改变,照样是如此。”
“那可是长公子啊!次公子便算是再好,能好过长公子么?被长公子压一头已然算是不错的了!”
“要我说,我若是次公子的话,我压根儿就不从北疆回来,留在那里,那里也没人压自己一头,好过回来被打压!”
“你可不知,次公子在北疆,也没甚么用武之地,连续输给匈奴人好几次,幸亏都不是甚么大战役,否则……啧啧!估摸着是给打怕了,所以跑回来找爹了。”
胡亥听他们越说越是过分,眼睛一瞥,公子将闾本人就站在旁边不远处的地方,公子将闾也是从小习武之人,看他的表情,合该是听清楚了这二人在说甚么。
胡亥眼眸一转,不如自己卖给公子将闾一个人情?
于是胡亥主动走过去,道:“二位大夫,听没听说过,在背后议论旁人长短,会烂舌根儿的?”
那两个卿大夫正说的欢心,哪里知晓被旁人听见了,吓了一跳,也不敢多说甚么,灰头土脸的便跑了。
公子将闾就在一旁,走过来拱手道:“多谢弟亲解围。”
胡亥道:“将闾哥哥不必道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是兄弟嘛!”
公子将闾笑笑,道:“那我便不客套了。”
胡亥卖给公子将闾一个人情,很爽快的便走了。
他刚离开,王便走过来,死死皱着眉心,道:“这些子嚼舌根子的卿大夫,我早晚拔了他们的舌头!”
公子将闾平静的道:“你不要动怒,方才若不是小公子出面,你怕是又要冲动惹祸。”
方才不只是公子将闾听到了那两个卿大夫的谈话,王在一边也听到了,如果不是胡亥及时出面,依着王那个冲动跋扈的性子,已然上前撕烂那两个人的嘴巴了。
王冷笑一声,道:“他们敢说,我就敢撕!便算是闹到了陛下面前,我也是占理的,怕他们作甚?”
公子将闾道:“不是怕他们,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子麻烦。”
“公子!”王道:“你便是太好说话,所以才被人骑到头上来欺辱!甚么万年老二,你听了便不生气么?我都要被气死了!”
对比于王的愤怒,公子将闾表情平和,一点子不见动怒,道:“还好。”
“不行!”王道:“今日是为公子你主办的接风宴,你看看,这些子卿大夫们却都围着长公子打转儿,仿佛他才是今日的主人一般?我必不能叫他们夺走公子你的封芒!”
公子将闾拦住他,道:“你想做甚么?”
王拍了拍公子将闾,挑唇一笑,道:“公子你听我的,准保叫你在众人面前打败长公子,一雪前耻。”
公子将闾道:“学问之事,本没有甚么高低之说,再者,我在学宫习学之时,本就是不如大哥,被旁人说一说,也掉不了一块肉。”
王道:“公子你就是太随和了,旁人才会拿捏你,看我的。”
公子将闾根本拦不住王,王已经走到主席,拿起一只筷箸,“当当当”敲了三声羽觞耳杯。
众人的谈笑声立刻停歇下来,全部看向王。
王展臂道:“诸位!今日乃是我王为次公子主办的接风宴,诸位幸酒,无醉不归!”
他这么一说,好多卿大夫才注意到公子将闾,毕竟长公子扶苏珠玉在前,将闾再优秀,再俊美,存在感也并不高。
王又道:“今日美酒佳肴,若无助兴,岂不是无趣儿?我提议,咱们来几场比试,如何?”
“比试?甚么比试?”果然有人捧场,纷纷应和起来。
王道:“不如便比试骑射,从这面走过去,有一片宽阔的演武场,咱们便将酒宴,移到演武场,吹吹夜风,吃吃小酒,好不惬意。”
众人一听,觉得不错,毕竟盛夏太热,便算在厅中摆放冰凌,也还是太过炎热,出去吹吹夜风甚好。
众人移步来到演武场,演武场临着王家的湖水,景致不错,只比章台宫的景致逊色一点点。
王没有第一个便让公子将闾出去比试,而是抛砖引玉,道:“那这第一场比试,便有我来抛砖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