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龙霸王虽贵为苦海之主,他还是会厌倦后宫的生活。作为大王,政事单调枯燥乏味,后宫争宠,又添烦躁,难免想摆脱休息一下。龙霸王不堪忍受苦海的单调生活,他就到民间私访,寻民间美事,为生活增添一些乐。但离开苦海,私下里和虎霸王出游,也有违王者之德。
而霸王到了不周山下,居然会到虫豸的安乐窝里,快活一回。
这就如富翁要与乞丐变换身份一样。
看着镜湖的美景,虫豸游点陶醉了,他想到了自己第一度蜕化的时候,可谓是极其危险,他身体里的激流涌涌而出,与他来说虽是经历了大难,但与苦海里的生灵来说,也是幸事。虎霸王和龙霸王被熏退,小无忌被熏死,这却是造化了更多的幺物,也避免了虫豸被分尸的可能。
不周山颠的美景,让虫豸迷恋,无拘无束,快乐的日子也过的特别快,让安琪、老实天天都来裱着他,想着四周走一走,看朝天阙以外的美景。
虫豸在快乐之际,又想起了三弟,不知龙翼怎么样了,龙翼一飞冲天,究竟会遇着什么造化了?或者是,他,他,他也回到苦海里了。
龙翼若是不在苦海,又到了哪里,这里还有天上事吗?龙大王都被臭气熏昏过去,三弟和龙大王属于一个家族,他们的体质有没有不同呢?是不是也被熏昏了?
或是,龙翼确实已不在世间了?他若是不在,不也是因为我放了臭屁?
龙翼生死未卜,让虫豸寝食难安。
虫豸有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死的悲凉。
他转而对安琪道:“安姑娘,我们,我们结拜为兄妹如何?”
安琪吃了一惊,沉默不语,老实却跳了起来,嚷道:“哥哥,你怎么是这样?难道在苦海里走了一遭,把那里的邪恶都学来了,思想便有了变化?哥哥,你也不想想?我们两个去了苦海,是谁,是谁在这里苦苦的等待?哥哥,我瞧不起你!”
老实说完就跑了出去,安琪含着泪说:“先生怎么吩咐,奴家怎么敢违背?任凭先生吩咐就是。”
虫豸说:“妹子,你莫非怪我,我,我们,唉,唉,会怎么样呢?”
望着老实远去的身影,虫豸现出无奈,露出苦涩的笑。想到苦海里的那番遭遇,他不想再欺骗安琪,唯是如此这般,先安稳下她的情绪,待以后在这里适应。
若是安琪能原谅,理解他的遭遇,对花骨朵谅解,事情向后在展也不迟。到那时,他一定还会让安琪自己再选择一次。
安琪似乎体会到虫豸的难处,她望着虫豸,说:“得哥哥看重,妹妹高兴。”
虫豸说:“安琪妹妹,你把那边的土堆圆起,且把条台当作香案,我们俩对着上苍拜上一拜,算是完了哥哥的心愿。”
安琪不再多语,依言和虫豸拜过,又按着礼节给哥哥上了香茶,说:“哥哥,妹妹生自苦海,游逛于苦海,不知父母兄妹,亦不晓道德礼仪,但有不周全,也没个帮助的,这下好了,有了哥哥,妹妹的一切也就有了主张。”
虫豸说:“这个自然,今后有哥哥罩着,谁还敢欺负我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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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豸在山崖的老藤间找到了老实,老实说:“哥哥,你太没有责任了?为什么要和安琪结拜?难道你还要到苦海去?难道那里的罪,你还没受够?难道你还想找那些大王报仇?”……
虫豸在山崖的老藤间找到了老实,老实说:“哥哥,你太没有责任了?为什么要和安琪结拜?难道你还要到苦海去?难道那里的罪,你还没受够?难道你还想找那些大王报仇?”
虫豸说:“兄弟,你误解哥哥了,哥哥正是一个负责任,所以才和安琪姑娘结拜。安琪是个好姑娘,对哥哥的情意,哥哥也省得,也正是如此,哥哥才不能害了她。你知道,在苦海里我与花骨朵在一起过,兄弟,你希望安琪今后快乐还是情伤?”
“哥哥,你这话怎么讲?”
“哥哥一向不是随便,哥哥在不晓事的时候,胡里胡涂和花蕾缠在一起。虽则说,不是哥哥自愿,花蕾亦不如安琪沉稳,哥哥对她也没有骨子里的爱,但事情已经生了,就无法不认了。兄弟,你说,哥哥能听之任之吗?”
老实说:“哥哥,你虽如此说,有些事我还是不明白,也没到明白的时候,也不懂你和花蕾之间生了什么?但依哥哥的话,哥哥是放不下花蕾了,还是要到苦海去了?”
虫豸默默无语,意思是默认了,老实说:“哥哥,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好说什么,怎么说呢,尊重你的决定,我只能保留我的意见。”
听老实这样说,虫豸就道:“兄弟,你误会了,我是想到三兄弟在一起的事了,龙翼不在这里,我们还能不去找他吗?”
“找啊,三弟会回来的。”
“但愿是这样。”
他们俩个说了一会,安琪就过来了,说:“大哥,你的伤还没有好,你不要乱跑。”
老实说:“安琪儿,你要看好大哥,别让他疯癫了,自己伤了自己,这苦海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安琪听说,惊问道:“什么,大哥你又要到苦海去?这是为什么?你的伤能去吗?”
老实见说漏了嘴,赶紧溜了回去,安琪就望着虫豸。
“说吧,你的伤能去吗?那里究竟是有什么比你伤痛更重要的事?”
虫豸说:“安琪妹妹,不瞒妹妹,哥哥不是一个薄义的,只因在苦海里,哥哥亦算是做了错事,愧对了花蕾姑娘。”
花蕾,是谁?安琪儿明白了,也想到虫豸为什么一回到镜湖,就急急与她结拜的事。他这是在斩断一条牵挂的情丝啊。
“哥哥是有情义,妹妹晓得,哥哥,想我是何等容幸,得做你的妹妹。”
安琪幽幽的说完。虫豸就说:“妹妹,你放心,我这生不会,啊,啊,对不起你的厚爱。”
安琪知道留他不住,也不再多劝。苦海里的事情或者远比她想象的更为复杂,各物的思想也很难把握。
譬如虫豸这一会,他又想什么呢?花蕾,还是龙翼?难道,这眼前的景色珍惜不得?
安琪有点赌气的扭转了头,嘴里却还是说:“哥哥,你放心不下那里,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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