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翅膀、肚皮的位置经过酒精棉球反复擦拭,时容感觉好多了。
时容全身上下只剩一个小短裤,还被扽要一块留给尾巴生长,但他侧躺在金属案板上也不觉得凉,只觉得困意席卷。
他打了个哈欠问向纪寒祇“我们就要一直待在这里吗”
纪寒祇一直盯着时容的椎骨,仔细观察魅魔尾巴生长过程,闻言微微摇头“不可以,七点实验室会6续来人。”
时容动了动尾巴“可我的尾巴还没长出来,我也没办法学着将它隐藏啊。”
纪寒祇垂眸看着那乱晃的小桃心,以及短裤露出的一抹弧度“可以塞进裤子里,尾巴大概要持续生长一整天。”
他移开目光后简明扼要地说道“用宽松的大衣遮挡,五小时注射一次针剂,一共七针。”
时容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尾巴“好吧,那我怎么联系你”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走出实验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时容看了眼时间“我上午没课回寝室补觉,十点的时候去哪里找你”
纪寒祇想了想,将自己近期的行程表给了时容,是在课程表的基础上添加了他需要去实验室的时间。
时容确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摸了摸肚子“你再忙也要吃早饭吧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请你吃饭。”
纪寒祇冷然摆手就要走,却被时容双手攥住了大掌“饿死我了,我记得北门这边有家酱肉包特别好吃。”
时容一手紧握男生的手掌,另一只手则攀附上他的臂膀,自然而亲昵地将自身重量靠在纪寒祇身上“走嘛,陪我去吧。”
纪寒祇“你放手。”
时容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相当好笑,风水轮流转,总算轮到他时小容了
他扒得更紧了,感受到交握的掌心传来潮润的湿意,时容睁眼说瞎话逗弄道“纪寒祇你怎么有点脸红了你陪我去我就松手,不然我就在这里亲你。”
纪寒祇狭长的黑眸微微睁大,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时容撅起嘴巴,示意自己是真的敢说敢做呢,毕竟传说中的魅魔可是重色重欲的魔物。
纪寒祇最后被这只无耻的小魅魔缠得没办法了,到底是陪时容去了他想吃的包子铺。
时容和纪寒祇告别后,拎着帮室友们打包的两屉肉包回了寝室,在室友还没醒来前将半夜弄乱的痕迹清理干净,又瘫回上铺开始补眠。
睡前还不忘在脑中过了一遍纪寒祇被窃取实验成果的事情。
实验室现任负责人表面上对纪寒祇这个天才少年照顾有加,实际上是在为自己镀金归来的儿子做准备。
由于特殊人种的血统稀薄,能进行血脉觉醒的数量少之又少,即便国家斥巨资鼓励特殊人种,愿意配合特殊实验室进行研究的魅魔依旧凤毛麟角,因而每一个新鲜的魅魔样品都极为珍贵。
纪寒祇进入大学后,独立研项目的进展度远常人,但也一直卡在魅魔细胞样本上。
因他资历尚浅,按规定现阶段只能通过笨办法不断试错,将上千种可能性排除到十种之内,才能向上申请进行魅魔的生物体实验。
所以,正常来说即便纪寒祇天赋异禀,想要独立研究出成品也要至少五年。
实验室负责人便以伯乐为名,借口帮他进行了特殊申请,将自己项目的魅魔样品私下拿给了纪寒祇,等纪寒祇成功后便拒不承认此事,并将人一脚踢开。
最后,窃取纪寒祇成果的小偷之子一举成名,风光无限。
而四处讨说法的纪寒祇却成了众矢之的,不明真相的世人无不指责他背信弃义,明明是被对方一手提拔起来的,却企图抢占他人成果。
纪寒祇因此名声扫地,天才光环骤灭,被赶出了实验室也因所谓劣迹被a大退学。
一直以来凭借天才头脑,纪寒祇一直生活在学术象牙塔中,被驱逐的纪寒祇不得不学着融入正常人的生活,他学着微笑,学着与他人交好,白天打工赚钱晚上艰辛推演,用最困难的方式坚持曾经的研究。
三年后,他将被剥夺的实验成果,以及另外一千三百种可能性全部在草稿纸上详细推出,同时还让他现了最新的合成捷径,实验成果一经出便引起特殊学术界轰动。
纪寒祇凭借卓然的天赋实力为世界所瞩目,他再一次收到了无数橄榄枝。
但小偷父子却一口咬定,是纪寒祇在实验室时偷看到他们的实验过程,才能如此顺利地推陈出新,又因对特殊人种的研究必须严格向普通民众保密,具体内容不得公开,这事最终成了一笔糊涂账。
时容想着这个憋屈的结尾入睡,九点四十的闹铃响起时,一睁眼还觉得满心不快。
虽然最后没像此前的世界挖心又送命,但自己的人被欺负了,还是让他越品越生气,甚至忘了自己正在长尾巴的事情。
时容气呼呼的翻身坐起,险些将脆弱的小尾巴连根坐折,他“嗷”的一声,捂着屁股哗哗落泪。
好在另外两个室友都去图书馆上自习了,没人看到时容这凄惨至极的模样。
闹钟的重复响起,催促着时容抓紧去找纪寒祇打针。
时容套上宽大的面包服,便往纪寒祇所在的教学楼冲,一边跑一边给对方信息我到楼下了,在哪里打针
纪寒祇很快回复道七楼左侧卫生间。
时容清楚是因为七楼排课较少,卫生间几乎没什么人,他缓了口气便继续往上冲。
等他推门而入时,高大的男生已经等在里面。
正在盥洗台上配药的纪寒祇抬起头,从镜中看了时容一眼,冷声说道“去最里面那间。”
时容进去后先将蓬松宽大的面包服脱下,然后便按照顺序先自查了一遍。
头顶和肚皮上几乎没什么进展,脊骨周围能感觉到明显的突起,尾巴倒是长得挺快,已经有小臂长度,细长柔韧还带着一个软软的小桃心。
纪寒祇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时容顶着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检查自己尾巴根的模样。
时容委屈巴巴地指了指根部的折痕“我起床的时候折了一下,现在一碰还是很痛,会不会影响它的生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