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知晓她府中是双胎后,张家便不让宁灵芝怀着身子回娘家,只说怕有闪失。
所以父女二人至今还没正儿八经见过面,往来全靠每月一封的书信。
大雪突降,宁妨也是担心快到预产期的宁灵芝身子不适,才派了宁雷送些暖石与保命药材前去。
“派人联络芝灵身边的贴身丫鬟。”
“老奴这就去。”
本来宁雷带婆子一同前去就是为了避嫌,没成想娘家派去的人竟连大门都没能进去,带去的一马车东西倒是接得挺顺手。
其中的蹊跷之处宁妨又怎么看不出,当初就是缝在衣裳里的银契让他起了疑,6续安排进张家的细作眼下刚好派上用场。
来去匆匆的宁雷从进门到离开拢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老管家精神头十足地转身离去,透过门口宁于泓见他走到后头甚至狂奔了起来。
刚在外奔波了大半天的宁雷竟然没有丝毫疲色,而且步子轻盈,瞧着竟年轻了许多。
巨大的变化从宁妨开始竟渐渐延伸到了两位管家身上
“无事的话你来看看这些账册。”
宁妨抬眸就见宁于泓出神地望着门口,以为他无事可做,抬手就把整理好的账本丢了过去。
上面是整理出来的三年内每家店铺月盈利数,若是心思细腻之人很快就能从中看出端倪。
哗啦
话都没说完,账本就朝宁于泓面门飞来,他堪堪闪过,等账本落地才从地上捡起翻阅。
而书案后的宁妨又拿起回信继续浏览。
自莫府落水之事过去不过一天,云安长公主府的动作倒是快,公主府管家昨夜亲自带了赔礼上门赔罪。
管家还带了宫内赏赐的饰送于莫婉芸压惊,话里话外当然是极尽示好之意。
而从头到尾长公主都没提起南阳侯府,好似被推下水的宁文熙不过是个路过的下人般轻描淡写带过。
信中莫南提醒宁妨要小心小肚鸡肠的罗丈青,那管家话里藏话地暗示宁家长子赌博成性,将家传的宝玉都当给了赌坊还债。
据他分析,赔罪是长公主意思,而离间他们两家是罗丈青的意思。
管家为了哪头都不得罪,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话锋转了又转,最后才一脸如释重负地离开。
长公主府内也不太平。
说完琐事,莫南才回应了宁妨关于暴雪之事的猜测。
他表示会立即前往丞相府,将此事上报,等待杭之为定夺。且会在此事中尽量多提宁妨的名字以及随水先生的神鬼手段。
至于丞相的深沉心思,莫南表示自己也不敢揣测。
放下信纸,宁妨目光先扫过在认真看账本的宁于泓,摆在书案上的食指轻轻动了动,指尖像是有牵引似地朝左边一歪。
与此同时,云安长公主府。
存放在罗跃胸口的灵力得到指令,阵法缓缓启动,安睡软塌之上的人突然陷入一场噩梦。
无边的黑暗瞬间淹没罗跃,水涌进口鼻后引起窒息感,他疯狂地挥动着手臂,伺候的丫鬟们只看到小少爷涨红着脸,像是缺水的鱼般拼命挣扎。
可无论周围的人怎么唤,罗跃都无法醒来,直到府上几位主子闻讯赶来,憋得脸青紫的人却突然吐出口气,猛地睁开眼睛出一阵猛烈咳嗽声。
震天动地的咳嗽声中,阵法从罗跃体内消失,灵力完成任务后飞朝着主人的方向飞去。
姗姗来迟的大夫又是诊脉又是翻看罗跃眼皮,只给了候在当场的众人一个呛水受寒的诊断。
大白青天睡在榻上小憩的罗跃竟然被呛得声音嘶哑,寒气入体急需卧床修养。
如此怪异之事闻所未闻,公主府上下因为此事传出各种猜测,口口相传的谣言很快就传出府外,没多久就被一直关注府内之事的有心人所记下。
回到侯府的灵力带着丝雀跃情绪,轻柔地环绕在宁妨指尖,将探查而来的公主府消息尽数送上。
“父亲,儿子看完了。”宁于泓恰逢此时看完最后一页,他合上账本,眉宇间满是震怒之色“这账本显然做了假。”
“何处做了假”低垂着头的宁妨连头都没抬,看神情好似在专注地看着面前的书本。
“儿子看不出,只是觉得怪异。”
对于算术一项,宁于泓历来不明锐,能看出异样,还是一行一行抠字眼找出来的。
“算你有几分眼色。”
眼前满是公主府的情况,耳边又是宁于泓的声音,宁妨简直是一心二用地回答。
“揣着账本去找你大哥,你们三人共同商议下,晚些时候告诉为父账本到底哪里有问题此间书房你们可任意出入。”
说罢,就摆手让宁于泓先行离开。
“儿子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