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安静,张府应对的办法是加紧练兵。这一千个被艾米斯大帝亲自赐封给张未央的亲卫军本就是狼虎之师,经历过无数次血战的老兵,所以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老兵是经过生与死的残酷磨砺才下的战场,所以比之常人更是多了一些肃杀之气,似乎举手投足之间都多了些血腥气。
这日,张天养也赶到演武场,看着张未央监督练兵。
一千人的巨大方阵,是一种单单从视觉上就很有冲击力的存在,如果看过这种场面的人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张未央挥着一面绣着“张”字的小旗,随着不同的旗语打出来,这一千人的方阵不断地改变成一个小的阵型,这些老兵动作整齐划一,干练而不失赏心悦目。
这些方阵攻守兼备,灵活无比,很显然是经过许多次的研究这才领悟出来的。上千把刀戈林立,每一次挥舞都会发出呼啸风声,让人心神荡漾,似乎想要成为当中的一员。
很快,威风凛凛的张老将军停止了旗语,大声道:“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两人为一个小组,互相演练。”
说罢,张老将军脱下了头盔,从高高的独占台上走了下来,将那面小旗放到一枚狮符旁边。这枚狮印是当初艾米斯大帝钦赐,“天雷帝国雄狮将军”专用。利用这枚狮符,张未央老将军不知道前前后后发出多少道军令。每一道军令,都能带来逆转的胜利。
卸甲归田之后,张未央尤为不舍,这才将狮符带回里尔郡。这枚狮符随着他南征北战,对于老将军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含义。
演武场上顿时锵锵声起,带起滚滚的尘烟,看上去场面浩大,威猛无比。
张天养看着这一幕,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时候,张破军摇着轮椅走了过来,与张天养一并看着场下儿郎们的比试,一时间他的内心澎湃不已,几欲要抛开轮椅亲自下去厮杀,这才舒坦。
却只不过,张破军还是听从了张天养的话,一直装作原本残废的样子,从来没有在外人的面前下过轮椅。
良久,张破军这才开口笑道:“天养,有什么感觉?”
“震撼。”张天养点了点头道,眼睛并未离开演武场上的一举一动。
“那是自然。”张破军自傲地笑道,“这是你爷爷独自研究出来的旗语和操练方式,这群亲卫军随着你爷爷南征北战,无一不是战功赫赫,演练起来自然是精髓所在。”
“只是可惜了”张天养淡淡地叹了口气。
“可惜?可惜什么?”张破军收起自傲,疑惑地道,“难道你认为有什么问题吗?”
张天养吱唔了几句,不过张破军却不依不饶,这才无奈地道:“我觉得没有多大的用处。”
张破军眉头一皱道:“天养,切不可乱说。被这群兵士们听去,恐怕要伤了他们的心。要知道这些人无一不是跟你爷爷南征北战,小勇无比,怎么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抹杀了他们的能力?”
张天养不骄不躁地道:“或许他们能力突出是不错,只是这种演练方式有问题,成效不是很大。”
既然是看出了问题,张天养索性把心一横道:“这种演练,不但没有好处,反而有着大大的坏处。”
“小兔崽子,你说你爷爷的操练方式有错?”张未央横插进来,他原来也是在一旁喝水,听到张破军和张天养的谈话之后,就竖起了耳朵,当听得他到孙子质疑自己的操练方式,立即就坐不住了,立刻蹿了出来。
张未央眼睛瞪的浑圆,很显然是有些怒气。他纵横几十年战场不败,还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能力。就连那些帝国的将领,都不得不心悦诚服地给他一个“常胜将军”的称号。
想不到,自己的孙子倒是对自己提出一些质疑了。
张破军的反应也不比张未央好到哪里去,从小他就被灌注军事理论以及操作,这样的场面他经历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早就烂熟于心,心中折服不已。凭借自己父亲的战术熏陶,他也叱咤战场这么多年,即便是受伤不能再上战场,却也曾经无数次梦到这样演练的场景。
而他心中最为向往的梦境,却被自己的儿子一下子击破,当然就有点不舒服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位军人对于战场对于战术对于战士的热爱,甚至超过他们对张天养的溺爱,这是军人的天性使然。
面对着快要暴露的两位至亲,张天养不但没有丝毫退让反倒是加重了语调道:“爷爷的旗语和方阵演练我没有什么质疑,而且十分的佩服。只是这一对一的厮杀演练,却是真的一点用处也没有,甚至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