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言彻的手机嗡嗡了几声,他没有去看,简舒月喝了一口红酒,说:“有人急着找你?”
“没那么急。”
手机再次响了几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是女孩子吗?”简舒月勾起唇角,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要不要姐姐帮你参考一下?如果真的是女孩子的话。”
言彻放下手机看向她,“你只比我大了几个月而已。”
“就这么想当我姐姐?”
西餐厅为了氛围感,灯光比较昏暗,他的眼眸在这种光线下显得很深邃。
甚至,给人一种十分深情的错觉。
“那你呢?明明比我小,就这么不想当我弟弟?”
言彻直直的看了她几秒,说:“不想。”
隔壁桌有人拿出了戒指单膝跪地求婚,两人原本胶着的目光都移了过去。求婚的那个人是一位外国人,西装革履,面容英俊,单膝跪地的姿态十分虔诚。
简舒月喝了口红酒,跟其他桌的客人一样,都饶有兴致的看着。
被求婚的女孩儿一脸幸福的接受了,有人在起哄他们接吻。
简舒月倒是觉得有些可惜,因为她还没看够男方跪地求婚的样子,他就起身拥抱自己的未婚妻了。
也许是天生的某种特殊喜好,她十分喜欢这种为爱臣服和顺从的姿态,无论他爱得是自己的信仰,还是某个人。
又或者,他顺从的这个人,就是他的信仰。
或许她的目光太过灼热,看得有些出神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言彻在看着她。
他的脸上分明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眉眼间却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很喜欢?”
“喜欢啊。”简舒月知道他在说什么,丝毫没有否认,“至少在他单膝跪地的那一刻,他的感情是真挚的。”
哪怕是他得偿所愿的起身拥抱自己深爱的女孩儿,又或者是两人随后热情的激吻,也没有那一瞬间的臣服让她那么有感觉。
至于之后的感情,或许平淡,或许甜蜜,又或许索然无味。对她而言,唯有最臣服的那一刻,才能把她所有的情感都调动起来。
她的嘴唇被红酒染得更红了,眼眸也透出些许微醺的水光。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阿彻?”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举着红酒杯,牙齿轻咬着自己的嘴唇,笑的很放肆,“你不是从小就知道我不是个好孩子吗?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觉得我真的会改变吗?”
不会,她当然不会。
喜欢的东西会费尽心思得到,得不到也没有关系,她也可以仅仅享受驯服的快感。
但对于喜欢的东西,她也不会很爱护,她会忍不住欺负、控制,甚至无数次或重或轻的破坏。
“你之前一直问我,如果余耀那个神经病真的对我跪了,我会怎么办。你以为我会接受他,是不是?你以为他的举动会让我高兴,会让我觉得很爽?”手里的红酒已经见底了,简舒月用指尖轻轻敲击着红酒杯的杯沿,就好像在玩弄某种让她心仪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