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得直白,听得苏母都是一愣,回过味来脸一下子就红了。
“是是是,你最明白。”苏母没好气地道:“不知道跟谁学的,还知道偷听了。”
苏岑紧紧抓着裴决,恼道:“就像您说的,我盼这十年才把他盼回来,我不偷听,您三两句的又把他给我吓跑了,我怎么办?”
裴决好像这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急得脸都红了的苏岑,一时间心头既感动又复杂:“俏俏。”
“你闭嘴。”苏岑看过来,对他也气不过:“怎么,得到了就不珍惜?我告诉你,别拿娘的话找借口,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化成灰我也要把你埋进我苏家的坟里。”
可看他是真急了,她也不忍心为难,热恋期的心情她自己也不是没有过,于是挥手说道:“行了,我不管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苏岑这才稍稍放松下来一点,也觉得自己刚才对苏母说话有点儿冲了,但此时他更气的是另一个人,于是软了态度对苏母说道:“娘,我一会儿再过来。”
说完,拽着裴决的胳膊就出去了。
裴决任他拽着走,苏浩和小陵一看苏岑脸色不对,两人连藏锋院的门都没进,极有脸色地只守在了外头。
才进屋里,苏岑反手将门一关,转过身来就盯上了裴决,一双眼里的怒火简直要将屋顶烧穿。
“你什么意思!”苏岑双手环抱在胸前,怒火中烧,乃至眼底都是红的,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公鸡,一身漂亮的翎都炸起来了:“就这么不相信我?觉得我只是和你玩玩?我他妈和你玩玩能玩到这个地步?把自己整个儿都搭进去?!”
裴决朝他靠近了一步,苏岑却立刻就退了一步,伸出一只手阻止他:“别想蒙混过关,裴明月,今儿话不说清楚,咱俩就……”
话一快,“玩完”两个字差点就说出口了,强行地收口,苏岑差点咬到舌头。
吵架都不想提分开,裴决看着面前人,脸上甚至浮现了一点儿笑意,这让苏岑更气了:“裴明月!”
裴决想忍,可看着眼前人涨红的脸实在可爱,让他想忍也忍不住:“嗯,我在。”
就在苏岑气得转身要走的时候,裴决两步走到他面前来,将人拉到了怀里,怀里的人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松开。”
两人身高相当,裴决比苏岑高上一点儿,他的脸颊蹭了蹭他的鬓角,声间沉而柔软:“我相信你,我只是有点……”
不相信自己。
当苏母说出那种可能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什么。
倘未从未拥有过,可能还能放开手,但曾经拥有过这么多的美好之后,谁都不会想要失去,更不可能轻易地就放开手。
他可能真的会用尽手段,不顾一切将人留在身边,可能真的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
“什么都不能有!什么都不会有!”苏岑霸道地在他耳边吼道:“你在想些什么东西!”
裴决看着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揪住他的衣领把人往前一拉,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让眼睛显得更加狭长,清亮的瞳仁里,映出一个小小的裴决来,占据着他的眼,也只能容纳下这一张脸。
“我告诉你,裴决,你既然跟了我,就别想走,要是敢走,我把你关起来,打一根金链子,把你栓在……”苏岑眼光在屋中一扫,又转回来:“栓在床上,不让你穿衣服,让你整天除了服侍我,就不能干别的,哪里也别想去……”
这话说着说着就往引人遐想的地方去了,听着好像也不太像惩罚。
苏岑刚停下,人就被抓着腰抱了起来,他几乎不用过脑子,腿就已经缠到了人腰上。
这架都才吵一半呢!
“喂!裴明月,你干什么,别想用美色诱惑我,吵架,我们现在还在吵架!”
裴决将人放到床榻上,但却什么也没做,只是紧紧地将人抱在了怀里,头埋在他的颈侧,鼻间尽是熟悉的气息。
“俏俏,去打根金链子。”裴决的声音闷闷的,却难以掩饰的愉悦:“想怎么栓,都依你。”
还当真如苏母所说,百依百顺了。
苏岑并不怀疑裴决对他的感情,无非也就是气他不反驳不表态不相信自己,怕他真会因为苏母的话生出旁的心思,可这话一出,好好的吵架就莫名变得有些色气起来。
呼吸喷在颈侧,撩起一阵阵酥痒,前两日里那些激烈的记忆不可抑制地又通了上来,苏岑身上的印子都还鲜艳着,身体却又已经蠢蠢欲动。
裴决亲亲他的耳廓,摸了摸他的背:“还没好,过几天。”
苏岑侧了侧脸,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却有几分诱惑:“今晚的药还没上。”
看着身上沉默下来的人,他终于有了板回一成的成就感:“你弄伤的,不会让我自己来吧。”
裴决收拢手臂,紧紧地将人抱了一下才放开:“去沐浴。”
上药的时候又折腾了一下,裴决手才碰上去,苏岑那边就开始哼哼唧唧,一会痒一会儿疼,一会儿哥哥好厉害,最后裴决忍得一身汗终于把药给人抹好了。
等两人终于好好躺在床榻上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屋中只留了一盏烛火,隔着纱帐,朦朦胧胧的光亮晕进来,隐隐约约地只能瞧见身旁人的轮廓。
裴决拥着怀里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散落在枕上的头发,眼神温柔缱绻地描摹着怀中人精致的眉眼轮廓,心里格外宁静。
直到怀里的人突然挣开了眼,对上了他的视线,不过一秒,就不约而同地凑到一起接了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