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决重新吻住他,两人又绵绵地亲在了一处,苏岑正沉浸在亲吻中时,却感觉一只手撩开了他的衣摆,揉到了他的腰上。
刚用过止疼的药,此时只要不乱动,身上伤口的疼痛已经消减了不少,可是当那只手扯开他的裤腰时,他还是忍不住兴奋地绷了一下腰。
“别动。”裴决微微离开了他的唇,说话间气息抚在他被亲得鲜艳滚烫唇瓣上:“我轻一点。”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身体是很诚实的,他的动作再轻,那一阵阵涌入脑海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因为动作轻而减退,苏岑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眯起的眼里湿漉漉的,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就蹭他,然后换来安抚的吻,撩起更重的火。
这种事情两人已经很熟悉了,甚至对对方的身体比对自己的还要熟悉,等一切过去,苏岑额上一层薄汗,躺在那里感觉还有些飘,缓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去,目光却往下面撇:“明月哥哥,你呢。”
裴决目视着帐顶,声音有丝哑,但还算平稳:“一会儿就好。”
苏岑看着他绷紧的唇角,又有些抑制不住地想逗弄他:“要不,你先委屈委屈,自己解决一下?反正我也看这多回了,也不差这一回。”
裴决偏了偏头看过来,几分好笑几分无奈,但没说话。
两人现在和好了,刚才又浅浅地亲热了一阵,苏岑胆子也回来了:“你要是害羞,背过身去也行,反正我也动不了,偷看不了。”
被他说得都画面感了,虽说两人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但当着苏岑的面……他是决做不出这种事的,看着这个只有头能动就忍不住拿嘴撩他的人,裴决侧过身,凑到他耳边:“真不看?”
这下轮到苏岑怔住了,他本来只是逗逗他,可没想过裴决会回嘴,甚至……
苏岑咽了咽口水,毫不掩饰自己的期待:“你真做。”
裴决推开他的头:“睡吧,小色鬼。”
苏岑掩不住地有些失望,但两人这一折腾,神经也松弛下来,本就极困倦,裴决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睡吧。”
裴决确实累极了,几乎闭眼就睡着了,苏岑这会儿虽累,却有点儿睡不着,心里头还是放不下苏之惠的事。
四姐姐和其它三个姐姐不一样,大姐和二姐的娘亲因难产而死,三姐的母亲本就会武,从小就教她习武,大姐和二姐就跟着学,后来她们要从戎,苏母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这样的想法,是不同意的,但三姐的娘亲自小在边城长大,那里经常遭到土匪的骚扰,真动起刀枪来,谁来管什么男人女人,孩子都要拿着刀保护自己。
苏母在挣扎了大半年之后,才进宫去向太皇太后说了这件事,最后在太皇太后的允许下,三人十五岁时便进了军营,从一开始还需要人暗中保护,到后来可以独挡一面立下赫赫战功,在贺瑜最需要人掌握兵权的时候,被贺瑜封为将军,掌管四方军。
但苏之惠不一样,她从小安静温柔,喜爱乐理,最爱琵琶,且天赋异禀,当年不过玩闹一次,一首琵琶曲便名震京都,后来杜若更是名传大周,若不是吴王那家的狗东西,她不会走上这条路,这也是苏岑最后悔的原因之一。
她并非和其它三个姐姐一样,是一心从戎,而是被迫的。
他喜欢姐姐们都能平安喜乐,遵从本心而活,而不是为了谁或者这种不堪之事而枷锁束身,他曾经劝过许多次,但苏之惠温柔沉静的外表下,是一颗极为倔强的心,一如她当初决心习武从戎时一样,决不更改。
苏之惠的速度很快,清扫战场,重新布防,整理军务,清点兵将,一共也才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休息一晚后,玄武军便重新着甲,向着京都浩浩荡荡而去。
另一边,京都。
贺瑜只着着明黄的里衣,披着发,坐在龙榻之上,脸色还有些苍白,他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声音有些嘶哑,但威严具在:“查清楚了吗?”
下面跪着的人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只听得到声音:“回陛下,根据解大人提供的线索,已经查清楚了。”
随即,一封信双手奉了上来,梁公公将信接下,送到了贺瑜面前。
贺瑜接过,信并不长,看完之后,他面上表情并无多少变化,以拳抵唇压抑地咳了两声,那边的梁公公立刻便递上了温热的茶水,贺瑜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继续问道:“玄武军还有多久到?”
“回陛下,两日便可。”
贺瑜嗯了一声,面上稍松,挥了挥手,那人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梁公公手上端着茶盏,看着贺瑜的脸色:“陛下,已经不早了,城防的事有武威王盯着,陛下不必担心,龙体要紧,还是早些休息吧。”
贺瑜伸手,梁公公立刻又将茶盏奉上,他喝了两口,感觉喉咙里的刺痛好了一些,这才说道:“等苏岑回来,一切也该清楚了。”
吴王本就没有领兵的才能,这五万人给他之时本就是以为京都只有一万禁军,配合宫里的刺杀希望能一举拿下京都,可没想到宫中刺杀失败,本应去往樊城的一万禁军突然出现,而且在惠王大军压境的情况下,裴决竟然敢只带一万兵马前往。
玄武军赶到,胡城和源城的人马也提前赶到,无望的众将领竟直接闯入了帅帐,砍下了吴王的人头送到了苏之惠面前邀功。
而随着惠王的倒台,周边的叛乱也被四方军悉数镇压,一场声势浩大的叛乱就以这样荒谬的结局快速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