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长别客气。”
黑袍小道瞥眼自家阿姊,迅速取了个荷花酥放入嘴中,砸吧砸吧嘴后满足地眯起眼。
“真好吃,不过贫道不叫小道长,贫道道号长生,阿姊她道号……”
“住嘴!不过是枚荷花酥,你连道号都告诉了旁人,瞧你那点出息!”
这黑袍小道委屈地嘟嘴,元昇一笑,正要将那整盒荷花酥都给他,小道姑却用佛尘抵回了那木盒。
“世子太过客气。”
她将她家阿弟生拉硬拽地拖走了,须臾,庾闻谨又拉着元昇到院中散步消食。
不成想还没走到几步路,江望舒和李由迈入了院,他们只得停下与之招呼。
李由笑道:“世子,这么有闲情逸致?”
元昇淡道:“不过饭后消食。”
江望舒闻言望了眼石桌,见那桌上的糕点所剩无几不由垂眸含笑,脸颊上现出了抹浮红。
元昇视若未见,问道:“李公公今日怎得闲?”
“这不是今日差点为世子出了口恶气,特地想来与你说道说道吗?”
元昇目露迷惑,李由故弄玄虚道:“你们猜,某今日在内侍省遇见了谁?”
“谁?”
这话是江望舒率先问的。
“就世子的仇人,卢家那丫头。”
元昇面容微变,倒未阻止李由继续往下说。
“某今日竟撞见她替太妃娘娘到内侍省要冰,见她穿着身女使的宫装站在那冰窖前好奇张望,立刻想起了义父给奴描述的瑶光殿那日的所见所闻。奴为世子气不过便想推她入那冰窖,好叫她尝尝苦头。”
男人眉宇若蹙,诸多情绪都掩藏在黑沉的眸子里。
江望舒极快地瞥眼他的脸色,对李由嗔怪道:“阿兄做事怎这么没轻没重,若是卢侍御在宫里出了事,圣人定会问你的罪!”
“咳,你听某把话说完。某本想锁她进冰窖,不想被她眼疾手快的躲过了,后来这事儿不知怎么传入了圣人耳里,竟急得将她也接到了别宫,不怪现在人人都传皇后的人选会变。”
她和李崇现都在别宫。
元昇垂下眼,忽就忆及了梅山竹林那日。
仔细地想,卢书忆那日并未答应他不嫁给旁人。
“世子放心,此次算便宜她,待到下次某定会替你出口恶气。”
男人低沉道:“孤与她之间的事不必劳烦旁人插手。”
他留下这句话,转身去了屋中。
“二郎!”
庾闻谨在其后高唤,见他脚步不停,同样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