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宾客多,何如身体本就不好,常年卧病在床,现在又气血攻心,一旦昏迷休克就是大事。
“我去和酒店那边谈,你要陪在何女士身边吗?”陈方旬叹了口气,何如算是齐元霜半个病人,暂时是提前走不了。
“行,我先去看看。”齐元霜锤了锤肩膀,活动筋骨,和打电话联系酒店的陈方旬一起走出长桌之后。
“我不出门,怎么会知道你还在外面养了个儿子呢?!”何如声量并不高,话语内的信息量却极大。在场所有人都免不了露出惊疑好奇的神色,视线不受控制在这两人之间摇摆。
傅承脸色难看:“阿如,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我们的孩子多少年前就去世了。”
他试着去拉何如的手臂,被躲开后,又忍着不耐循循善诱道:“我这个做叔叔的,阿兰孩子订婚,我难道不应该来看看吗?”
傅承和傅夫人傅兰是亲生兄妹,他这么说倒也说的过去。
何如却是冷笑一声:“阿兰的孩子?到底是傅兰的孩子,还是你傅承寄养在傅兰名下的孩子,你自己心里有数!”
站在姜总身边的傅兰逼近何如,难以置信道:“大嫂,你话不能这么说!我有自己的亲生儿子,我至于替我大哥养孩子,养到连亲儿子都放在一边不顾的程度吗!”
姜总劝说道:“大嫂,你先冷静下来,京月的确是我们姜家的孩子,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
何如被他们三人包在中间,硬是靠着一口气挺着:“傅承和我结婚前有个初恋。结婚时,他瞒了这件事,和我结婚后也没有和那个女人断开联系。我怀孕后,某天撞见那个女人和他卿卿我我。”
傅承神色阴沉,咬牙打断他:“阿如,你何必拿着早八百年前就断掉的事情放在这里说,那么多人看着!”
他又想去抓何如的手,何如一口气挺着说了一长串,这会儿续不上气,轻而易举被他抓住,生拉硬拽要拖她离开现场。
齐元霜拨开傻愣在原地的何思言,上前强势揽过了何如的肩膀:“何女士,您身体还好吗?”
何如认出来他是之前给自己看病的家庭医生,又回过头,看见皱着眉打量她的何家人,眼底明晃晃的不认可忽地激出她所有的血性。她喘着气道:“不太好,齐医生……你能帮我看看身体吗?”
被拽住的左手也蓦地一松,她缓慢抬起头,穿着西装的男人挡在她身前,把傅承推出去了几步距离。
陈方旬面无表情抓着傅承的手腕,直至傅承吃痛,才猛地甩开他的手。
他回过身扶住何如,沉声道:“何女士。”
何如被他们两个搀扶着,瞪着傅承,在众人面前,继续把话说下去:“撞见之后,我要求离婚,傅承不同意,我爸妈也不同意,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把那个女人送走。”
她看着傅承的脸色,环视四周或好奇,或不认可,或幸灾乐祸的神情,抓紧了陈方旬和齐元霜的手臂:“你们知道他把那个女人送到哪儿了吗?”
齐元霜适时配合反问了一句:“送哪儿了?”
何如冷笑一声:“送到他亲妹妹家当保姆了。”
傅兰眼神闪躲,她身侧的姜总更是睁大了眼,猛地回过头看向妻子。
陈方旬眼皮跳了跳,转过头用眼神暗示齐元霜知不知道这件事。
齐元霜缓缓摇了摇头,睁大眼回了个震撼的眼神。
他知道这群人乱,但没吃过这个瓜啊。
何如对着傅承三个人,被关在房间里,强行养病的那些暗无天日的痛楚,求救无门的崩溃,出逃便被“劝”回来,青年丧子的绝望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她近乎亦哭亦笑道:“傅兰,你以为你是为哥哥做了件好事,但你有没有查过那个女人?”
“她可是你丈夫的前女友。那个孩子,说不定真的姓姜呢?!”
全场死寂一片。
姜京月崩溃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你在说什么疯话!”
陈方旬扶着何如,彻底被卷进了复杂的人物关系里。
他难以言喻地看着姜总、傅承傅兰兄妹,还连带看了眼姜京月。
第一次觉得傅长阙谢逐青他们平时的打打闹闹都是小儿科。
上一辈是真的很狗血,很恨海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