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乱,但没想过这么乱啊……”齐元霜低声喃喃,姜京月的母亲和傅承、姜总都有牵扯,这两个男人还都以为姜京月是自己的孩子。
何如紧跟着道:“那女人把你的亲儿子和她的孩子换了一遍,你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死了,所以只把哥哥的孩子当做自己亲生,殊不知全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傅兰脚下软,倒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姜总厉声道:“她养病那么多年,精神不好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你是信她还是信我?”
何如怜悯地看了眼傅兰,冷声道:“疯子?这件事,你们可要问傅承,我倒是不知道谁连看都没看过我,就给我下了诊断。”
她不再看撕扯的姜家夫妻,重新将矛头对准傅承:“傅承。你害我不够,害死我的孩子还不够,你连亲妹妹也跟着一起害,你当真是畜生不如!”
何如声音喑哑,分明落泪,脸上却带着快意的笑。
陈方旬和齐元霜怕她情绪太激动,匆匆安慰道:“何女士,注意身体。”
“我这身体也就这样了,多谢你们关心。”何如撑着他俩的手臂站起身,挺直脊背走到傅承面前,又给了他一个耳光:“当着那么人面打你,也算是你欠我的。离婚后,你就慢慢赎罪去吧。”
“何如!”傅承咆哮道,何如头也不回,反倒围观的齐元霜拉长音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公共场合,吼什么吼,素质呢?”
他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望向傅承的眼神却格外凌厉。
傅承怒火攻心,指着他“你”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齐元霜眨眨眼,又道:“您老注意身体,别真昏过去了,我今天不义诊啊。”
陈方旬抬手轻松摁下他绷直的手,没说话,却也充分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围观的人群里,傅长阙更是皱着眉看这场闹剧。他并没有看清楚抓住傅承的人是谁,见伯父身体不支,还是上前伸手搀扶,却和陈方旬对上了视线。
陈方旬垂眸打量眼脸色骤然难看的傅长阙,整理袖口,默不作声转身扶着何如,和齐元霜离开。
傅长阙扶着傅承,失声喊道:“陈方旬!”
那道背影脚步未停,越过人群,消失在了晚宴厅内。
陈方旬和齐元霜带着何如先到了酒店大厅坐着休息。
齐元霜半蹲身观察了何如的身体情况后,才让前台倒了杯温水给她。
何如坐在沙上,抿了口温水,一抬头,一张纸巾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陈方旬保持着递纸的动作:“何女士。”
何如接过纸巾,把面上的泪水擦干,才哑着嗓子和他们两个道谢:“今天晚上麻烦你们了。”
陈方旬温声道:“您客气了。”
齐元霜端着水喝,另一杯递给了陈方旬:“哎呀路见不平嘛。您还是我的病人,我当然要帮下忙。”
何如放下水杯,看向陈方旬:“齐医生我知道的,这位是……”
“陈方旬。”陈方旬道,虽然觉得有点膈应,还是换了何如可能会熟悉的身份:“傅长阙的助理。”
“你是傅长阙的助理,今晚出头帮我,工作会不会受影响啊?”何如担忧地看着陈方旬,又要和他道歉。
陈方旬看着她带着皱痕的苍白病容,摇了摇头,换了副开玩笑的语气:“没关系,他也只是我的老板之一。”
齐元霜指指他,带着点小骄傲对何如道:“是我们陈助理挑老板,傅长阙还要千方百计想怎么让他留下来,您不用太担心。”
何如惊讶地看向陈方旬:“这么厉害啊。”
陈方旬不太自然地挠了挠鼻尖:“他夸张说法,我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仔。”
何如看着他的目光很是和蔼:“那也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