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娇此时心里后悔到不行,早知如此,她便将王麻子的家财给了王勇便是。
钱虽难挣,可好歹还有条命在!
这下好了,在京城无依无靠的,只怕得命丧于此了。
进了牢房后,她还在里面看见了一个熟人。
就是知县大人口中行贿的宋铺头,被关在她的隔壁牢房。
他应是被上了刑的,一身全是各种各样的伤口,那囚衣都被打得稀碎了,上面沾满了鲜血。
全身上下也就那张脸还能看了,不然,岳娇也认不出他来。
“宋捕头!”
“宋捕头!”
她连叫了几声,对方都没有反应,也不知是死是活!
见着他这样,岳娇心中更慌了,不知她会不会也被这样折磨。她可没有宋铺头这样的好身子,只怕是顶不住一顿打便丧了命吧!
若她死了,阮安康怕是也没了活路。
一想到此,她就心乱如麻,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嘴上都长得燎泡。
就在岳娇以为他已经死了时,就瞧见一狱卒带着一大夫走了进来。
他们停在宋铺头的那间牢房前,狱卒指着宋铺头说:“就是他,晕了三天了,想办法把他救活!不需要医好,把命吊着,能再活个半把月就行!”
那大夫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了,点头笑道:“明白!”随后轻车熟路的进了牢房。
岳娇的眼神跟着他,恰好被转头的他现了,他咧嘴一笑,冲着狱卒道:“这什么时候来了个小娘子?犯了什么罪?”
那狱卒瞄了她一眼,懒散道:“反正是活不了的罪!”
岳娇心下一紧,随后又听那大夫说:“左右也是活不了了,不若让我。。。”
剩下的话他没说,只是看向岳娇的眼神猥琐不怀好意。
岳娇抱着手臂,往牢房里面躲了躲。
“这我可做不了主,你得找大人说去!”
大夫点点头,随后打开药箱开始给宋铺头上药。他便上边低声念叨:“哎,你说你,好好的你去惹他干嘛!他头上的人可是我们谁都惹不起的!念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上,你老老实实的将那单子交出来,我去求求大人,饶你一命!”
听他念叨完,也没听见宋铺头有什么回应。
大夫上完药后便走了,没过多久,宋铺头也被带走了。
她被关入牢里后,并没有马上被行刑,而是先饿了她三天。
三日里,滴水未进。
饿的奄奄一息之际,才来了一个人,拿着一印尼放在她面前,好言道:“王娘子,饿肚子的感觉不好受吧?横竖你都逃不过一死,你签了这认罪状,大人可让你死的不那么遭罪!”
说着语气一沉,话里透着狠厉:“若是你不识趣,那可就得吃些苦头了!”
岳娇此时头脑昏沉,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捏着拳头将手收到身下,有气无力的开口:“劳烦官爷替妾转告知府大人一声,王勇许了他什么好处,妾再加一倍!饶了妾一命好不好,妾一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只不过想苟活着,何必为难妾呢!”
谁料那人听了这话,反而大怒:“果然是心思狡诈的恶妇,死到临头之际还不忘攀污知县大人!来人,给我重刑伺候!”
岳娇属实是没想到,自己这话不仅没有寻得一线生机,反而惹来一顿杖刑。
转念一想,她以为是给的不够多,便又说:“全都给!我全都给你们,什么都不要,留我一条命就行!”
那人任是无动于衷,侧头看向行刑狱卒:“还不快动手!”
“是。。。是。。。”那狱卒拿着木杖走过来。
岳娇见此,心下一慌,急忙伸手试图去拽住那人的衣摆:“官爷,妾可是说错了话?您大人有大量,饶妾一命吧!”
那人身形一闪,躲过了岳娇的手。
随后他撩开衣袍蹲下身,看着她落空垂在地上的手臂,冷哼一声:“你错就错在不该自作聪明!老老实实签了这罪状,临走前我还可以赏你一顿饱饭吃!”
岳娇心知这些人是执意要她去死了,心中一凉,却又心有不甘。她对着那人凄凉一笑,柔声道:“既然都是要我死,那签与不签还有什么区别吗?既要合谋图我亡夫家财,又不想落人诟病,当真是既要婊子又要立牌坊!你们可真让我恶心!”
岳娇的辱骂将那人彻底惹怒,他一抓拽住岳娇的松散的髻,狠狠的往后扯,头皮的剧痛迫使岳娇不得不将头往后仰。
见她吃痛,他才狠狠的开口:“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二十个板子一个都不许少!”
二十大板,这是要生生将她打死!
“是!”狱卒应声,举起了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