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耐心告盤快要发作,又立刻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样说着好疼。
巫医这几日一直在给他清除余毒,辅以草药煎煮服食,嘱咐每天都得喝上两回方才能好的透彻。
偏偏那药极苦,顾行秋每次喝都极尽泼奸耍滑插浑打科,我深知此人不可能怕药苦,摆明了就是故意。
可也没有办法,这几日下来,闹得我焦头烂额,每次给他喂药恨不得拿东西将这人嘴堵上。
还有换药
我心头一梗,压根不想回忆此人是何等氓流之举。
这人之前似乎并不这样。
我有些怀念从前光风霁月,和华内敛的顾行秋来。
想归想,我还是认命地转过身,走到桌边,端起了那碗还温热着的药汁。
毕竟这人为了我受的伤,不能不管,且朝野上下,似乎没几个人敢喂帝君喝药。
帝君也从不自己喝药。
药汁的苦涩气息扑鼻而来,我拿着勺子轻轻吹凉,然后递给了他。“张嘴。”
顾行秋听话地微微张开了口,随即眉毛拧成了一团:“好苦。”
我充耳不闻。
他又重复道:“你今天没给我带糖么?”
“”我黑着脸继续喂。
“萧珏,你是为了我受伤才如此?”他突然道。
“伤好了你就搬出紫宸。”我垂眸看着碗里汤匙,算是默认。
他微微一愣,不说话了,只缓缓地张开嘴,任由我将药喂入口中。
我放下药碗,想如平常般为他擦拭着嘴角残留的药汁,手指刚要触碰到他唇角时,却被他小幅度的躲开。
我动作一顿,干脆放下了手。
“臣想出去走走。”顾行秋侧头,不愿再喝了。
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柔地说道:“不行。”
“”他明显憋着气地将药喝完。
我把空碗放到一旁,“你先睡吧,朕还有事。”
刚转身,顾行秋却拉住了我的手腕,“一起吧。”
我身子一僵,回头看着他。
顾行秋的眼神诚恳,“我一个人,睡不着。”
我蹙眉发力想走,被这人紧紧攥住不松分毫。
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看见这人肩膀渗出血迹,躬身闷闷地咳了咳,顺带着手上力道猛地一松,不得已松开了我,我才猛地回神。
“你不要命了?!”我有些失态地责骂,坐回到床沿,他顺势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发丝触感柔顺。
“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