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则觉得自己很擅长体察人心,更擅长利用别人心里的弱点,让自己处于有利位置。
他想要做什么,就会锲而不舍的去追求,也能得到。
就比如先帝的死,皇后垂怜却根本没能拿到摄政大权,也是他提早筹谋的布局。
面对有气无力,甚至开始表现出想要放弃,都不愿跟他闹脾气的卫婵,他开始露出一点无措。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有身孕了,若我知道,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犯险。”
谢怀则跟她认错,已经熟练无比,现在甚至不论是不是他的错,他都先自我检讨一番,对于这个被宠爱长大的人来说,也是稀世奇观了。
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卫婵微微一叹,连解释的力气都没了,一开口,胸前一阵翻涌,推开他,还没来得及下床,就开始干呕。
谢怀则眼疾手快,拿来了痰盂。
剧烈的翻腾感,喉咙处酸水的灼烧,胃部的疼痛,吐了个干干净净。
很不雅观,卫婵下意识想要推开谢怀则,叫自己的丫鬟进来服侍自己,她没力气,也推不开,谢怀则拍着她的后背,拧着眉头。
“你怎么还在这,污糟的很,快出去吧。”
“你还难受着,居然让我出去?”
呕吐过的气味,可不好闻,卫婵只是推他,表示自己不愿让他在这。
谢怀则不可思议:“我进大牢的时候,你都没嫌我脏,现在却怕我嫌弃你?我是什么没心没肺的男人吗?”
他有点赌气,难道她以为,他非她不可,是为了她的美色?
只能看到她光鲜漂亮的一面,不能看她受难脏污的一面?
虽说卫婵生的美,可要单论外貌,也不是没有比不过她的女人,只看脸的话,他根本就不会这么执着。
憋着一口气,谢怀则甚至呵斥青青翕砚等人在外候着,他亲自服侍她用香汤漱口,给她顺着后背,把痰盂端出去,还开了窗户,点了熏香,免得她嗅到气味又觉得不舒服。
这种服侍人的活儿,他干起来,居然也毫无违和感。
“你做这些干什么,叫丫鬟们来做便是了。”卫婵有心阻止。
亲自做杂活的谢怀则,总让她觉得,有点陌生。
“我为什么就不能?”他面无表情:“我就该永远高高在上?”
他装作没听懂卫婵赶他走的暗示,厚着脸皮在她床边坐下:“怎么刚两个月,就开始害喜?怀徵儿的时候,你吐得没这么严重。”
“你,还记得……”
她怀徵儿时也的确胃口不好,可并未如此吐得昏天黑地,人也蔫哒哒的没精神。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徵儿,是我盼了很久的孩子,我不舍得你离开,徵儿来的正是时候,那时我做了很多逼迫你的事,是我不对。”
他居然开始为从前的事道歉:“如今大局已定,我官复原职,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成婚?”
“成婚?”卫婵有点茫然。
“是,成婚。”他将她粘在侧脸的,捋到耳后:“我总要用正妻的礼,再迎娶你一次,才能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