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行!
江浔山刚要劝,又听见顾恒舟说:“况且我们此行有一百人,江大人要准备应该也来不及。”
江浔山愣住,脱口而出:“世子殿下不住驿站?”
京里派人给沿途的地方官都送了通告文书,江浔山早早地让人把驿站腾出来,还准备了上好的草料准备喂马,这会儿顾恒舟的意思却像是要直接歇在州府里。
州府虽然不小,要睡一百精兵也不是什么易事,况且还要准备床板被子,筹备起来麻烦得很。
顾恒舟和周德山同时皱眉,周德山难以置信的问:“江大人难道没有提前做好准备?”
“……”
江浔山表情僵滞,他没接到消息说世子殿下要带着这一百精兵住进州府啊。
顾恒舟敏锐的察觉不对,今天凌晨,宫里突然来人宣旨让他即刻带兵出发,而且特意叮嘱让他带兵去州府府邸入住,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觉得这样也好,不用惊动太多京里的百姓来看热闹。
但这位江州州府的反应像是完全被蒙在鼓里,是有人大胆到假传圣旨,还是州府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辛秘?
江浔山被顾恒舟犀锐的目光看得冷汗直流,正要改口先应下,一股黑烟从祠堂方向升腾起来,有小厮跑来,惊慌失措的大喊:“大人,不好了,姑爷跟他们打起来了!”
江浔山变了脸色,不等小厮跑近怒吼出声:“让他们打!成亲这么多年做事还不知轻重,我看他们要闹成什么样!”
江浔山是真的着急了,说完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小厮被吼得一愣,看见顾恒舟和周德山身上的铠甲发觉情势不对,连忙回答:“是,小的这就回去告诉姑爷小姐。”
小厮说完扭头就跑,江浔山止了咳,冲顾恒舟歉然的笑笑:“下官教女无方,让世子殿下和周校尉见笑了,家里不安生,不如下官先带二位去城里酒楼吃饭吧。”
黑烟越来越浓,隐隐有失控的趋势,周德山一直皱眉看着,听见江浔山这么说忍不住提醒:“江大人,那个方向好像是贵府的祠堂,我看这浓烟像是走水了,你真的不用去看看吗?”
江浔山眼角抽了抽,这个时候就是整个州府都被一把火烧了,他也不能说要去看看啊。
江浔山强装镇定:“周校尉记性真好,那确实是我江府的宗祠,不过……”
话没说完,顾恒舟冷声道:“眼下没什么急事,一起过去看看吧。”
顾恒舟冷眉冷眼,说要过去看看,提步就往失火的方向走,江浔山头上的冷汗流得更快,哎哎叫了两声,劝阻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顾恒舟森冷如刀的眸子钉住:“江大人如此支吾推诿,可是府上有什么不能让我和周校尉看的秘密?”
江浔山差点闪了舌头,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下官只是不想世子殿下一路奔波还要被府上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扰。”
顾恒舟冷淡的说:“不烦扰。”
江浔山不敢再拦了,引着顾恒舟和周德山往祠堂的方向去,快到的时候,兵刃相接的铿锵声清晰传来,一听就知道不是夫妻吵架这么简单。
顾恒舟和周德山对视一眼同时加快脚步,刚往前走了几步,一个人捂着腰狼狈的跑来,后面传来一个气恼的声音:“狗东西,有胆子让人暗算小爷,还跑什么,给小爷站住!”
顾恒舟和周德山同时一顿,惊愕的看见周珏穿着一身粗布短打,打扮粗犷如马夫模样,挥着长剑从里面杀出来。
周德山是直接从校尉营出发的,根本不知道周珏这段时间在家里的情况,猛然在这里看见周珏,有种自己还没睡醒的不真实感。
周珏也没想到一杀出来会看见顾恒舟和他爹,下意识的想让他们帮忙拦住江浔山的女婿,下一刻想起自己在执行秘密任务,不能暴露赵彻的身份,立刻举着剑杀回去。
顾恒舟想到沈柏之前在校尉营说过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立刻追过去。
祠堂外面乱成一片,半边门都烧起来,火势很旺,只有一个人在门口守着,外面的人没办法合力围攻,全部都被堵在外面。
顾恒舟一眼就认出守在门口不停挥舞着长剑的人是沈柏,她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却把手里的剑拿得稳稳的,火光把她的脸映得很红,眸子亮得惊人,这一看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但细看之下可以发现她的剑势已经不稳,明显感觉到吃力了。
顾恒舟施展轻功,踩着这些人的脑袋来到沈柏面前,沈柏眼睛一亮,兴奋地喊:“世子殿下,你来啦!”
顾恒舟伸手把人捞进怀里,夺了她手里的剑,旋身站定,指着外面的人高声命令:“我乃镇国公独子顾恒舟,所有人都给我住手,立刻放下手里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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