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号那天出高考成绩,程砾比苏安然还紧张,一整天都偷摸看手机里的信息。
一直到晚自习,苏安然在群里了个:73o。
他直接捶桌呐喊:“牛逼,安然姐!”
原本安静复习的教室被他这一声激动地喊叫,好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顾初背书背得专心致志,也被吓得捂住了胸口:“妈呀,程砾疯了吗?”
要说她声音还算小,许昕的嗓门就大了:“要死啊你!”
“程石乐,扰乱纪律,记名字了啊!”纪委见缝插针,教室里又开始躁动起来,纷纷好奇程砾怎么了。
顾初平复了心情,沈易把手机放她桌面上,她扫了眼,明白为什么程砾这么激动了。
许昕在前头咕哝:“又不是你考这么高,高兴个什么劲。”
“哇,安然姐真的很棒诶。上次月考我俩都没过73o吧?”顾初由衷赞叹。
沈易收回手机,前面的程砾对周边的人声置若罔闻,一个劲消息刷屏,惹得沈易屈腿踢了他椅子腿一脚:“你冷静点。”
程砾猥琐了会,没继续消息,等苏安然又出来说话时,她说一句,程砾复制一遍,俨然一个复读机。
沈易直接把群屏蔽了,扭头对顾初说:“石乐疯了。”
顾初乐了,赞同地点头,可不就疯了。
之前她看借来的小说里面就有句话,喜欢就是老师点他的名字,你比他还先抬头。
放在程砾身上,就是:喜欢的人考了高分,我能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6月27、28号期末考试考完,意味着他们即将迎来最残酷的高三生活。
考完试的晚自习没放电影,各科印的卷子跟雪花似的漫天飞扬,课代表们争先恐后往黑板上写作业。
顾初看着桌面越堆越多的卷子,戏谑道:“老师们打印机估计都冒着智慧的青烟。”
“不是,石乐,你没劝老高布置少点作业啊!”朱涛冲着写了半边黑板的人吼道,多少有点恐惧。
程砾还在奋笔,闻言扭头:“猪刚鬣,你丫就是想害我,我和老高说,他不得把我撕碎了?”
前面几排鹅鹅鹅地笑起来。
“程石乐,你他妈就耳聋,老子说了别叫猪刚鬣!”朱涛扔了个纸团投向他。
程砾写完最后一个字,掰断了粉笔,一截一截朝朱涛扔去,准头极好,打得朱涛拿书遮挡。
等粉笔没了,他趁机起身,如同猛虎下山,气势汹汹争夺多媒体上的粉笔,还击。
程砾也不遑多让,边躲边捡掉落的奋笔扔回去。
“哎呀我去,别误伤啊!”有人捂住自己的全身精华——头四处躲闪。
过不了一会,那些被误伤的也愤然起义,加入了这场“战争”。
“我此——”脏话还是雏形,一颗粉笔呈直射线击中了突然袭击的林博脑门。
混战的几人动作熟练,立马收了手飞回座位上。
林博摸了摸额头上被打中的位置,没有生气,不急不缓走向讲台,半路踩碎了好几节断粉笔。
他先是检查了下粉笔盒,好家伙,一根不留。
几乎气笑了,他放下手里的卷子:“我说你们还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成大王。看你们个个年轻气盛地,那这样,你们暑假作业再多加5篇周记,8oo字,一个字敢少,回来抄作文。”
“啊——”哀鸿遍野。
林博依旧挂着笑,顾初默默在草稿纸上写:笑面虎。
沈易眼珠滑到眼尾,对她的小动作一览无余,漫不经心扯过一个本子,随意划了几笔推到隔壁桌上。
顾初抬眼看时,有人正讨价还价:“林哥,是石乐和朱涛俩挑起的,让他俩写吧!”
程砾不干了:“嘿,咱是个团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屁嘞!”
“哈哈哈”
林博也被逗得笑出声,当老师虽然偶尔觉得这群学生很令人头大,但也会从他们身上获取到一种社会上汲取不到的能量。
比如活力以及对某些事的健忘。
他咳了两声:“行了,其他人三篇,程砾和朱涛五篇。”
“噢耶!”
这句话一出,只有朱涛和程砾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