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蔑朝廷命官,本官可以治你罪的!
来人,将她拿下!”
不待夏岁安继续出声,刘毫就掩饰慌张般,唤来衙役,想将夏岁安扣住。
裴砚权冷眼看着刘毫,正要出声,陆钰就先他一步拦住衙役。
“刘大人稍安勿躁。”
陆钰双眸微眯,眼中透着精明:“刘大人此举,必是爱戴下官,想让属下们吃饱喝足,好安抚百姓,维护治安。衙役们没气力,百姓不得乱成什么样?”
刘大人的毛被顺得服服帖帖的,“陆公子不愧是圣上钦点的皇商,果真是明事理啊!”
陆钰话锋一转,露出看戏一样的神情:“但刘大人您——想扣下公主是怎么一回事呢?”
“公主!她她她……居然是公主?”
刘毫眼神震惊,急忙看向夏岁安,睁大眼睛细细打量。
轮椅上,裴砚权轻轻瞥了陆钰一眼,意味不明,语气淡淡:“当朝二公主,刘大人恐怕没有见过真容。”
“是是是,是小的一直未睹凤颜,还请二公主海涵!”
刘毫像一个胖泥人一样躬下身子憨笑道。
“贵人请——”
刘毫不敢再多言,连忙将几人带到处理公务的书房,其他人则安排好各自休息的房间,他也赶紧开溜,不敢在这尊大佛面前指手画脚。
夏岁安见裴砚权已经着手处理广阳县的事务,想着自己现在毒也解了,地方也到了,可以趁热打铁去看一下祖母给自己的铺子。
她跟泊清说她要走,右脚刚跨过房门一步,书房主位上传来一声冷冷的浅喝。
“站住!”
夏岁安揪着衣角回头:“哈哈,你有事吗?有事说事,没事别找事。”
裴砚权道:“公主殿下在这里留的时间不长,但危险一天也不减,不如留在府衙,与臣同住还能更安全几分。”
哈?和你一起住!?她嫌命长吗?
“这不好吧,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有点边界感的……哈哈,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做下头男哈,有一些下头男请女生吃顿饭,就觉得女生是他的人了。”
“……公主在胡言乱语什么?”裴砚权缓缓放下手中拿着的狼毫,凝视她:“由不得你拒绝,臣只是通知你。”
“……”夏岁安白了他一眼。
“下次不用这么礼貌,文质彬彬看起来人模狗样。”
“嗯,臣当公主在夸臣了。”
裴砚权早已习惯夏岁安时不时犯贱的话语,听得多了,反倒觉得她一日不说,有点不习惯。
“呵呵呵,你有受虐倾向你知道么?这个要看精神科,早点去做心理干预说不定能打折。”
“嗯,泊清,带她去客房。”
泊清低头:“公主请。”
夏岁安瞧着他一副已经将府衙当自己家的架势,撇嘴,“哦,走就走,说走就走,说停就停,走走停停。”
夏岁安走后,裴砚权没有重新拿起毛笔,只是抬起手,指节轻轻扣了两下书桌。
“铄!”
一个黑色影子顿时出现在书房里,身形隐在柱子旁,脸上戴着暗纹面具,声音沙哑:
“主上。”
裴砚权拿起书桌旁,刘毫的小摆件——一个立在架子上的圆形琉璃沙画,放在手中,慢慢打量。
“京中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