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头,“在你后面。”
自己的没素质和左行云形成鲜明的对比,花笙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垃圾桶藏在漆黑的板凳底下,这谁能发现?
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总觉得在左行云面前输了一局。
“有……有你怎么不早说,操!”花笙支支吾吾,“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们坏学生就是这样的!”
左行云心情愉悦,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他转过身,继续道,“二楼也有垃圾桶。”
便抬脚走上了楼梯。
操,谁来跟你找垃圾桶的?
花笙憋着一口气,跟着左行云上了二楼。
楼道很窄小,两侧贴着泛黄的明星海报,上面还沾着东一个西一个的白色硬物,大概是风干了的口香糖。
花笙神色复杂,臭着脸戳了戳左行云的后腰,“喂,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是打架,可不是什么打游戏定胜负,幼不幼稚。”
要是真靠打游戏定胜负的话,花笙可没信心赢了,同样是5v5的推塔游戏,他在手机和在电脑上操作完全是两个极端,手机上的操作越炉火纯青,电脑上的操作就越不堪忍睹。
左行云并未作答,黑暗中握住了花笙的手腕。
花笙猛打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就想甩开。
“最后一个台阶有些陡,别摔跤了。”低低沉沉的嗓音如同雨声一般,左行云的力道不容拒绝,稳稳拉住了他,“花笙。”
花笙心情复杂,听到别人连名带姓这么喊一句竟觉得有些陌生,平时在学校都是小弟们都是喊他笙哥,再不济也是某些女同学肉麻的“笙笙”,除了挨批的时候老班恨铁不成钢地叫过他的大名,谁还这么喊过。
“谁允许你喊我大名了!”花笙不满地提高音量,“叫我笙哥。”
“嗯,好。”左行云的声音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花笙。”
花笙拧了拧眉,决定等下多打他两拳。
二楼与一楼是差不多的陈设,他惊异的是在这家店没有看到老板,虽说生意惨淡,但也不能这么不管不顾啊,万一左行云是个拾破烂的小偷,把他的电脑偷偷搬出去卖了怎么办?
花笙思绪神游,一时也没在意左行云一直握在自己的手,还不自觉的紧了紧。
左行云带着人进入了拐角尽头的包间,关门时顺手反锁了。
包间内的陈设与其他网吧有些不一样,有一张比学校宿舍床大不了多少的单人床,上面铺的是紫色的碎花床单,枕头边放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蓝白校服,电脑桌旁摆几本书。
花笙走近一看,《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学霸是怎样炼成的》《金太阳考卷》……
感情这是左行云的家呀,难怪这个房间的灯都比其他房间亮一些。
“你什么意思,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是来打架的,不是来参观你的学霸故居。”花生烦躁地推乱桌子上的书本,“你该不会是想在床上打吧?”
左行云避开他的视线,垂下眸子,轻声说道,“就知道你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花笙听了就来气,当即就脱了校服外套,怒气冲冲的丢到左行云身旁的椅子上,露出鹅黄色的鲜亮卫衣,他撸起袖子,凶巴巴地冲他走过来,“你可千万别喊疼!”
左行云眸光微动,呼吸凝滞了一瞬,花笙的漂亮脸蛋猝不及防地在眼前放大,在这个专属于他的私人空间之内,他是头一个如此张牙舞爪的人。
他的手悄然抬起,轻而易举地搂住了花笙的腰,贴近自己。
花笙一顿,腰间的手臂咯得他不自在,他条件反射地挣脱,而左行云暗暗使力不让他逃脱,压低身子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近得他能听到左行云的呼吸,数清他的心跳频率。
左行云缓缓抬手,修长白皙的指节落在花笙的面颊。左行云的手指带着清风的温凉,大拇指还若有若无地在他脸上摸索,他猛地一惊,顿时觉得一道惊雷炸开在脑海里,思绪像是进了水的热油一样,轰轰烈烈的沸腾起来。
“你、你他妈敢摸……”
他的咒骂还未说完,盛怒之中,花笙的呼吸急促起来,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忽觉嘴唇被什么柔软的物体重重堵住!
花生瞳孔急缩,傻愣愣地瞪大了眼睛,他听到两颗心跳交错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越来越快越快越重!
他尝到这穷酸学霸身上独有的薄荷气息,冰冰凉凉的像是冬季挺拔孤傲的雪松,与冷冽气息相反,他的舌头灵活而滚烫,如同一条蛇一样撬开他的嘴唇探了进去。
花笙从小到大都是乖宝宝,作为花家最小的孩子,受尽了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的宠爱,他们对自己重复过最多的话是,保护自己,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体。
因为花笙是个双性人。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是底下多个女性器官而已。
花笙向来这样豁达,这多余的小缝从未给他带来过困扰,他也不会因此自卑。
只是,当花笙被左行云抱在怀里深深接吻的时候,他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在尖叫,吵的他全身汗毛倒立。
“唔……”花笙着急忙慌地用手推拒左行云的胸膛,却被左行云惩罚性地咬了咬舌尖,捧着脸吻得更加深重。
花笙真是气晕了,他堂堂花家小少爷,三中人人谈之色变的冷面校霸,被一个只会读书的穷酸书呆子摁在怀里强吻,他当即来了火,一脚重重踩在左行云的鞋面上。
“嗯……”左行云闷哼一声,反而越抱越紧,推推搡搡之中把花笙压到了床上。
“唔……你、你妈的左行云,是不是有病!”
左行云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高举过头顶,唇齿刚一分开就听到花笙怒不可遏的骂声,“我靠!你是不是神经病,变态,同性恋,滚开啊……”
左行云抬起他的下颚,再一次重重了吻了上去。
花笙这回学聪明了,唇齿一碰到左行云的就大力咬了上去,可左行云像是早有预料,一把捏住他的脸颊让他无法合上嘴巴。
“唔……嗯……啊……”花笙的下巴几乎脱臼,一阵钝痛袭来,痛苦地眯起眼睛,“唔……左、左行云……”
左行云动作粗鲁,全然没有平时温和安静的模样,半框眼镜上薄雾渐起,那双标准的桃花眼里满是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