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告诉我姐姐死了。”
“我却知道为何,因为十天前姐姐便对我说,如今圣上宠信八皇子,八皇子素来不喜欢七殿下,殿下的处境,怕是不太好。”
我静静听着,只觉心疼地厉害,似乎又早已麻木,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亦是我没保护好颖儿,让她为我而死。
我也曾听她说起弟弟,她说弟弟乖巧可爱,等再大些,不知可否入府,哪怕当一个马夫也好。
那时我说:“若是你的弟弟,那必然得是伴读,好同我一齐抄书。”
可她从未和我说过爹娘如此,我也从不知她弟弟受过如此苦难。
我每每吩咐人送去金银细软,来回的人也总说她爹娘和善。
现在想来,应是见钱眼开,我却忽略了,若真良善,又怎么会把女儿卖去秦楼楚馆?
“陛下天资聪颖,才华出众,文可定国,武可安邦,怎么就护不住一个姑娘呢?”
是啊怎么会呢?
每每梦回,我也总是在想,夫唯不争,可若是我当时不那么自负看不上所谓皇权,若我争上一争,若我再顺应父皇一些,是否便可保住颖儿,护住师父他们。
“后来陛下便被先皇接进了宫,爹娘守着那一大堆钱两珍宝,哪儿还会管他们的女儿?”
“我辗转于多次,终于跟着陛下的人,找到了深山间一处小屋”
小覃子剧烈的抖着声,似乎悲痛到了极致:“陛下,那时候你在哪儿?”
那时
我目光空洞,思绪飞远。
那时我被顾行秋救了,却早已虚弱不已,晕厥过去。
再醒过来时,便只见父皇。
他将我拘在了宫里,称是抚慰,却不许外出,亦不能联系宫外。
我跪了一天两宿,方才求得他为颖儿和师父他们收殓尸身。
那时父皇满脸的张狂和得意,似乎很满意一直以来对他爱搭不理的儿子终于对他千叩万拜,卑微至极。
他伸出手,满眼慈爱地将我扶起来:“珏儿,你看,权力能做的事真的太多。”
“朕只放出了要立老八为太子的噱头,便引得他敢绑了兄弟,威胁太子。”
“顾行秋来救你了,珏儿,你开不开心?父皇能让你更开心,只要有了权力,什么办不到?”
我闭上眼,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陛下猜我那时看见了什么?”小覃子对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