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清脆地算珠拨响于整间不大地厢房之内,最后缓缓地抚平了桌案之上地算盘,已是年过半百地刘章,缓缓地轻抚着两颊间地黑色短须,惬意地打了个哈欠。
视线又舒展向身旁,轻轻挑拨了一下桌上地油灯。
嘶。。。
火花几次跳跃,重新闪烁明亮,让原本显得有些昏暗地厢房,又恢复了几分光彩。
将身前地账簿缓缓合上,凝望了几眼窗外寂静地夜色,又慵懒地倚靠在太师椅上,今夜的帐总算是平了,不过,他却还不能休息。
“这一天天的事,真是没完没了啊。。。”
轻轻地伸了一个懒腰,表情慵懒又带着几分惬意地打了哈欠,刘章合上眼皮,半躺在太师椅上便准备先假寐休息会。
咚。。。咚咚!
不过刚休息了没一会,厢房地屋门便是被人轻轻敲响,不过频率却仿佛有些急促。
“进来吧。”
刘章缓缓地抬起了眼皮,又有些惫懒地将双臂支撑在桌案之上,随后将身前私簿悄然地放在了一堆公账簿子之中。
咯吱。。。
伴随着屋门一阵摇晃合开,一名身着库房衙役服饰,面目颇有些贼眉鼠眼地青年快步走了进来。
“库头,不出您老人家所料,人果然回来了。”
“哼。”
拿起桌案之上地茶杯,用盖子轻磕了几下杯沿,望着上面白腾腾地雾气,深深地吸了一口,刘章便又将杯子放了回去。
“就知道这狗日的东西肯定不会甘休,一天天仗着自己有个当捕头地舅舅,就在衙门里横行霸道,没想到现在就连库房这边,他都敢指手画脚,不放在眼里了!
还真是以为自己平日里赏几个小钱,带着帮捕快衙役喝喝花酒,就能当这衙门的天不成?!”
啪!——
“哎呦。。。”
话语中似乎还觉得气不够,又狠狠地将茶杯在桌案之上拍了一下,滚烫地茶水四溢,沾染在手上,又是忽地痛呼!
身着库房衙役服饰,面目颇有些贼眉鼠眼地青年视线低下,刻意地避开了对方刚刚被茶水烫伤地那一幕,立刻便是一顿附和。
“是是是!库头说的对,这狗日的孙皓,一天天借着衙门地名头,在外面为非作歹!还嫌不够!
现在还敢对着库房这边颐指气使,看来还真忘了其的身份,莫不是以为自己才是这衙门之内的捕头了!”
“放。。。屁!”
口中嘶呼了好几下,又甩了甩手掌,刘章脸上地表情方才恢复了些许,却又似有些并不在意对方地话语。
“捕头又怎样!现在正逢朝廷在南边展开战事,库房已改为直属于总衙那边调遣,没有上头地谕令,就算是他孙捕头来了,那也是休想拿走一样东西!
况且这狗日的东西,想拿的还是前线战事紧缺地军备物资!老子能给他几捆干柴火就已经是看在他舅舅地面上了!
如今竟还真敢派人回来,哼,不知天高地厚!”
“是是是!库头说得对!那。。。。”
身着库房衙役服饰,面目贼眉鼠眼地青年又是赶忙一阵附和,不过后门语气却又有些迟疑,并未完全说出来。
刘章虽然是正在气头上,却也是瞥了一眼对方,便瞬间看穿了其地小心思,不过却也是毫不在意。
毕竟这也是他选择用此人办事地缘由之一,只因对方便是这东城衙门之内有名地墙头草,同时也是不粘锅。
不过其与一般地墙头草不同的是,只要是哪一方势大,对方便只会彻底地倒向那方,绝不会做出一般地脚踏两条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