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得清楚彼此所有的把戏,但依旧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
说到底,还是一丘之貉。
微风轻轻拂过,带着冬夜的清凉,却不显得刺骨。枝头的残雪被悄然卷起,落在院落的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周慎辞凝望着楚言,一字一顿道:“言言,我亦不是善辈,让我来做你的家人,好不好?”
圆
灯笼在门前的廊檐下轻轻摇曳,映红了门口的春联,仅存的忐忑也随之消弭。
楚言莞尔而笑,星星点点的暖光随着她颤动的羽睫晃动,像是精灵挥动翅膀时落下的仙尘。
“我不已经签了协议了吗?”
周慎辞深谙如潭水的眸底此刻照映清辉,是无法用时间的辞藻描绘的温柔。
“言言,这不是在求婚,我是在求爱。”
他牵起楚言的左手,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戒指,将它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我爱你,也想你爱我。”
楚言看着那颗晶莹剔透的钻石,好似一颗凝结了时间的水滴,纯净无瑕,将永恒的誓言封存其中。
她舒展指尖,偏过脑袋,端详了一会儿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道:“哪有你这么求的呀,明明已经把人套牢了,还假惺惺地晃着狼尾巴。”
周慎辞捏住她葱白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细细地啄着,低磁的嗓音含着笑意:“你跑太快了,一不留神就消失,我只好出此下策。”
“好吧,”楚言弯起嘴角,“那我暂时不跑。”
其实他们都知道,跑了也无所谓,因为总会遇到。
忽然,厢房的拉门被推开。
楚言唬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转头。
只见周明礼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侧。
他面色冷峭,眉眼泠然,瞳眸里似乎结着森寒的浮冰。
“把人给我看紧了。”
他边抬步边说,清沉的嗓音里带着暴戾。
这时,周母从沙发上站起,追了出来,问:“哎?明礼,这就要走了?”
周明礼摁掉电话,道:“嗯,有点事。”
接着又说,“妈,帮我和爸说一声,过几天我再来陪您二老。”
语毕,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了。
周母气得直跺脚:“谁要你陪呀!不着家的东西,看你以后怎么讨老婆!”
嘴上这样说,可周明礼的身影消失在院口的时候,她还是叹了口气,言语中满是担心:“也不知道这孩子又去干什么……”
“不会有事的。”周慎辞浅声开口。
周母没注意到有人,惊了一下,用手抚了抚胸口:“你怎么在这儿?”
周慎辞搂着楚言的手没有放松:“和她一起吹吹风。”
“多冷呀。”周母说着就去拉楚言的手,“看人家小手冻得冰凉。”
她朝周慎辞翻了个白眼,“要吹你自己吹,别拉着小楚和你一起。”
楚言心里有些愧疚,明明是她自己要吹风的,周慎辞却被骂了,但看到周慎辞微扬的唇线,她还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