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诸如皇帝丞相一类人,他们会看不清局势。
究竟谁在背后搞鬼,很快便会有结果。
“咚咚咚。”三道敲门声响起,江水寒卷着血腥味推开门,“殿下,快,落斩平突然带人跑到药殿使者休息的地方闹事,抓走了一名地阶药师,我没拦住,还差点杀了我。”
“他找药师作甚?”
司慕醴“啊”了声,“云辞,你忘记谭琳了?”
那可是你龙影卫的副指挥使,虽然存在感低了些,好歹保护云翼时鞠躬尽瘁了啊。
落云辞想起来了。
是了,邪无寐曾说谭琳被落斩平制成了傀儡,保住性命,落斩平一直寻找帮谭琳复活的机会,药殿是首选。
今日冲到他的地盘强行带人走,难道谭琳出事了?
彼时落斩平的府邸。
地阶药师骄傲扬头,“哼,已死之人,无药可救。”
从未忘记使命
“哼,已死之人,无药可救。”
话音刚落,药师脖子处贴了块凉冰冰的东西,低头瞧,银色明晃晃的长刀倒映眼底,杀气自刀刃散开,仿佛一言不合,刀刃便会毫不留情夺取他的生机。
药师心跳漏了一拍,好半晌,他讪笑,“大,大人,有话好好说。”
落斩平阴森一笑,“抱歉,本座脾气不太好,要本座好好说话,就按照本座的要求做。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药师内心咒骂,面上谄媚依旧,但转头去看傀儡谭琳,又犯难了。
“可是大人,小的我只是地阶药师,要救这位公子,至少要天阶,或者药老出手,您看……”是不是该放了他,找其他人麻烦?
落斩平是谁?别看他个子矮,年龄小,阴谋诡计懂得不少,对方想什么,他稍微动脑子就能琢磨到。
“少给我耍花招,你们地阶药师虽然本领低了些,但身上的特制药应该有不少,再不济,本座给你时间,你去找办法。”说着话,落斩平从属下手中拿过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米粒大小的药丸,捏着药师的嘴扔进去。
药师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猛烈咳嗽,想用手扣出药丸,被落斩平的手下制止。
“别白费力气,按照本座说的做,解药好处,通通奉上,否则,掌镜司的牢房还空着许多呢,多一个人不多,送你进去正好。”
落斩平高高在上的态度气到了药师,从来只有他在病人家属面前耀武扬威,如今反倒被威胁了。
找谁说理去?
哦对了,药老在皇宫中接应他们,这位司主准许他去找药老,哼,到时他就先告状。
有药老出面,什么掌镜司,刑罚司的,通通靠边站。
打定主意,地阶药师恭敬应下落斩平的请求,为谭琳准备些延缓病情的良药,然后去找药老。
“司主,看他的样子,他也不知药老具体在哪。”手下盯着药师离开府邸,返回来对落斩平道,“我们真要找那药老救谭公子?”
说句不中听的,药老充其量就是个仗着自己年龄大,倚老卖老的家伙,因为身处外界,药殿的执法者管理不到,让他钻了空子,真论起本事来,哼哼,小虾米一只罢了。
根据他们蛊林的情报,药殿的新任主人已经找到,且就在京都。此次药老他们的计划是和独孤家合作,在北玥占一席之地,先不说他们能否成功,此等有违他们药殿规矩的大事,一旦被新任殿主察觉,他们能否继续待在药殿都难说,甚至会丢命。
两相比较,还是找新任殿主来救谭公子更为稳妥。
落斩平深呼吸,走到床边,缓缓坐下,伸出手触碰谭琳惨白的面容。
“你以为本座不明白其中关键吗?本座也想见一见那新任殿主,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有一丁点的消息吗?比起不知所踪的殿主,药老至少有明确的方向,找起来不费事。”
他握住谭琳的手,放到嘴边吹了吹,仿佛这样谭琳的体温下降就会减缓。
手下自觉低头,仍旧觉得那药老不靠谱,想了想,又道:“要不然,司主找国师算算?”
落斩平没回答,答案显而易见。
他死也不想再和国师合作。
何况,国师现在是落云辞的人了。
刚想到这,外面侍卫通报:“司主大人,栖雪宫来人送信,说限期三天,把损失费补交了,不然九皇子就亲自登门索要,另外,九皇子已联系到药殿天阶药师,让您带谭琳进宫找他。”
“此言当真?”落斩平嗖地起身,一双眼直勾勾逼视,不等侍卫回话,他亮晶晶的眼睛恢复平静。
“不对,谭琳是他的副指挥使,他一早就想把人要走,这一次说找到天阶药师,其实是让本座主动交出谭琳。一旦谭琳入宫,就再也回不到本座身边了,本座才不上当。”
他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一阵,挥袖道:“你去告诉他们,谭琳是本座的人,从他成为本座的傀儡开始,他只是本座一人的,是生是死,与他们无关!”
侍卫为难了。
因为他来传话的时候,栖雪宫的人专门送他一句话,如果传回去的答案不是九皇子想要的,他的小命,栖雪宫收下了。
他还年轻,没娶媳妇呢,不想死啊。
近侍吴双也发愁。
依他看,落斩平的状态有点魔怔了。
人家谭琳身为落云辞的心腹,变成傀儡,深入敌营,始终不屈服,坚信落云辞会救他,而落云辞在谭琳危急关头,确实出现了,找来天阶药师为其医治。
这怎么看,落云辞对待谭琳的态度要比自家主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