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泡牛奶去,牛奶是安神的,喝了就不做噩梦了!”
说完他就又去厨房泡牛奶了。
三分钟后,一杯温热的牛奶再度被送到祝饶手上,祝饶沉默了。
他看着男人的样子,不由想起,在他刚去行长夫妇家的第二年,某天放学时在小区里遇到了一只流浪猫,那猫很小,也许是和母猫走散了,身上的毛湿漉漉纠缠在一起,淌了很多眼泪,很虚弱。
小猫爬到祝饶的脚边,轻轻舔了他一口。
那之后祝饶就一直惦记着这只小猫,他听说猫不能喝牛奶,只能喝羊奶粉,恰好行长家里有,他就每天偷偷拿一包羊奶粉,冲了奶去喂小猫。
他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小猫,唯一能做的,就是手足无措地泡上一小碗羊奶,期盼着小猫能喝下去,并且健康长大。
其实祝饶喝奶很容易肠胃不舒服,不能多喝。
但他没说什么,指尖冰凉,而牛奶温热,小孩儿默默低下头,把那杯牛奶喝了下去。
“杯子给我吧。”
祝饶喝完牛奶以后,项云海伸手跟他要空杯子,祝饶下意识就抬手递给他,抬手的瞬间,手腕上纵横交叉的伤痕曝露在男人眼皮底下。
祝饶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想遮挡住,男人却先开口了:“你手腕上这些……是怎么回事?自己弄的?之前就想问你了,小孩儿,你为什么一个人在外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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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饶用手掌覆住伤疤纵横的手腕。
这块的皮肤触手感觉很糟糕,尽是狰狞的凸起的疤痕,纵横交错凹凸不平,手腕本来就细瘦,薄薄一层皮肉上尽是伤。
他其实也没有寻死觅活的意思。
这种伤是不能致死的,充其量是视觉上看着吓人,和触觉上的痛。
“就是想试试是什么感觉。”祝饶淡淡地说。
“试这么多次?”
祝饶转移目光,盯着桌上电脑那个灰突突质量不佳的显示屏幕,word文档里的光标还在一闪一闪。文档右上角的页码显示已经四十多页了,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要搞个多大的工程。
“嗯?说话。”项云海捏了一把小孩儿的后脖颈——就像制服小猫的命门一样。
“……就像咬指甲吧,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看到指甲就想咬下去,看到手腕就想划下去,感觉很爽。”
项云海沉默,少顷,向后仰头,仰靠在沙发背上,大手还若有若无捏着祝饶后颈上的皮肤。
祝饶不习惯跟人这么亲密,脖颈后的触觉很敏锐,身上有麻麻地有点要冒鸡皮疙瘩,他把屁股往前挪了挪,躲开了项云海的手。
尽管如此,却又不是很想彻底躲开这个人。
已经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深夜惊醒,旁边有人在等着,有人会跟他说话,这人身上烟草的气息也让人无端心安。
“你还有个问题没答呢,你家人呢?怎么一个人在外边?”项云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