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听舟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好痛。
脖子、手肘、膝盖,全身都痛不欲生。
后来,力竭的他放弃了反抗,任由秦千浦发了疯地施暴。
到最后,分不清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也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奚听舟全身一片泥泞地瘫坐在楼道里。
往一楼望去,空无一人。
秦千浦回了卧室,坐在床上抽着烟。
奚听舟像是行尸走肉般颤抖着腿起身,眼神空洞地进房间。他哆嗦着手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开始往他行李箱里装行李。
他在这里断断续续地住了两年,东西不多,衣服,护肤品,洗漱用品,还有什么呢?
算了,眼睛里看不到的就算了,又何必收什么行李呢,不要了。
便拉上了行李箱拉链,抬脚便走。
秦千浦躺在床上抽烟,一直冷眼看他收拾东西,见他准备走,这才懒洋洋地开口:“你想好了,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奚听舟脚步没停。
秦千浦明显不悦他的表现,不怒自威地发出被违逆的警告:“奚、听、舟!”
奚听舟脚步顿了顿,突然转身回来。
秦千浦本来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看见他转身,大概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嘴角微微得意地扯了扯。
然而奚听舟拔了床头柜上的充电器,塞进口袋里,这次,他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
快12点了。
奚听舟没有让汪叔送,他在门口准备打车,只是他没想到有不夜之城之称的云城居然在12点打不到车。
可能因为今天下雨,也可能因为这里是春山湖墅吧。
春山湖墅很大,从山顶走到山庄门口,应该有四五公里。然而奚听舟一分钟也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他宁愿自己走路下山。
独自走在昏暗的山道上,他以为自己会哭。但很奇怪,他一点儿都哭不出来。也是,他从小到大就不是泪腺发达的人,当他意识到哭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后,他就不哭了。
那天给秦千浦送沉香手串,他还嗤笑说这种东西有什么好信的,是的啊,有什么好信的。
他求佛珠开光的时候多么虔诚啊,虽然没有十步一跪,但从山脚到山顶,每尊佛像都认真磕了头,他是真心在努力尝试喜欢上秦千浦。
现在看来,跟菩萨请愿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信任玄学不过是一种逃避现实生活的手段罢了。
那句“赝品”一锤定音般,证明了林晟睿说的都是真的。
他想起录《城市逃离计划》时,牧忱说过他俩用的是同款香水。
自己果然,只是个劣质的替代品而已。
他曾自欺欺人说自己并没有堕落,他以为这种不健康的关系最终能往好的方向发展,其实其实也只是一条身体置换资源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