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尘紧拧眉心,呼吸急促。
燥热让他身体微微抖,随着眼神越来越涣散,他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慢慢放松。
太监见他药劲上来,赶忙从他的手下挣脱,冲着黑暗处喊道:“还不快些!耽误了公主的事,你们谁担待得起。”
沈让尘撑着墙,慢半拍地转过头,黑暗中走来两个身影,看穿着是侍卫的模样。
“你们……”他摇了摇头,眼前的两个人影似乎晃成了四个。
两名侍卫上前,“大人,得罪了。”
说罢一人架起一边,推开门把人扶了进去。
陆凌玖憋了一肚子气,他仔细想了想,沈让尘和他又没什么交情,随他怎样,即便是着了别人的道也和他没关系。
倒是余晚之,沈让尘离席,女眷席那边还有个昭仁呢,万一昭仁起疯来,欺负余晚之怎么办?
想罢,陆凌玖抬脚就往女眷席那边走,走出不远,树丛后隐约传来脚步,听着似乎是昭仁的声音。
陆凌玖心思一动,一下跃上树梢。
树叶沙沙一响,小径那头走来的人并未注意,还以为是风,只往树上扫了一眼。
“办好了吗?”
“平安和宁子已经将沈大人带过去了,公主这就去吗?”
“再等等。”昭仁脚步匆忙,搭着宫女的手走的飞快。
脚步声消失,陆凌玖跳下树,怪不得呢,他就说沈让尘有些奇怪,看样子是着了道的样子,愿是昭仁这个疯子。
民间下三滥那套玩到了宫里来,这公主也是够行的。
他思索片刻,转身回到宴上,招了墩子过来耳语了几句,墩子点头,得了吩咐离开。
……
重华宫与相隔不远。
说是更衣,路上夜风一吹,身上的酒渍早就干了。
白日金碧辉煌,深夜朱门暗淡,铜环锈出了沧桑,更添几分冷清。
仪妃换了一身衣裳,和余晚之聊了片刻,已不准备再回席上,便差了丹彩送余晚之回琼筵园。
宴席让依旧热闹,隔着老远便听见笙歌鼎沸。
余晚之落座时察觉到不少人的目光,她今夜被人看习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
“昭仁公主去了这般久,怎么还不回来?”
“还不是方姐姐,一直给公主敬酒,公主怕是躲酒去了。”
宴席正是热闹之际,一名宫女急匆匆跑来。
人还没到跟前便开始喊:“娘娘,不好了!”
皇后从午后开始左眼皮便一直跳,觉得有事生,之前仪妃和余晚之闹的哪一出,原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没想到还有。
“生了何事?”皇后问。
宫女跪在中间,支支吾吾,“公主,公主她……您快去看看吧。”
皇眉心一跳,“她怎么了?”
宫女扫过四周,欲言又止,“公主,公主在远澜居。”